我萬鬆門就算興盛於大寧一朝,也終究要被拖進五州紛亂之鄭
不論劍真飛升,成與不成——對於我萬鬆門來講,都不是好事。
至多千年,這方地便不會再太平,不論宗門、家族抑或修士、凡人,皆難獨善其身。”
“大劫?”
許應凝神問道。
“非是大劫。”苦鬆真人又是搖了搖頭,“這般事情不清楚,冥冥之中自有感應。”
他又是舉起手,做了個修煉的姿勢,道:“若是地大劫,這靈機自然會先行紊亂,或是衰頹,或是萎靡。
但是,
東起蓬萊西至牧城,大寧境內靈機皆是穩定無異。
故而,非是大劫,或為人禍……”
這些話,許應與馮三立若不是金丹境界,若不是背後都有師長扶持,斷然是聽不到的。
哪怕是元嬰境界,尋常散修元嬰都不知曉這冥冥中應有的演化。
苦鬆都將話得這般清楚了,許應二人自然不好推脫。
互相對視一眼,許應站了出來,道:“弟子願為宗門赴北穹州前驅!”
五州粗略許應通過離鬆真人口中,亦然是了解不少。比起西岐一成不變的神道修士,許應心中更是向往那詭秘莫測的北穹之地。
“前驅倒是不必,門中亦有不少弟子,早在北穹州安下基業。”苦鬆輕笑,取出一份玉簡交到許應手上,“這玉簡,你收好。其中有幾位身在北穹的師侄音訊,還有一份遊仙宮散修的身份信符。”
“弟子謝過掌門師伯。”
許應接過玉簡,拱手一拜。
接著,
苦鬆又是取出另一份玉簡交到馮三立手中,道:“讓你先選,你倒不肯。如今好了,隻得去那西岐苦寒地方。”
著,他一道隔音法陣附在萬鬆殿四壁之上。
“你這玉簡與許師侄的不同。
西岐神道橫行,我萬鬆門此前也未與其有所交集。這份玉簡乃是劍真交與我萬鬆門的,或有大用,或無所用,全看你用的時機了。”
劍真?
言外之意,那便是都打好關係了?
許應心中亦然大驚,遑論作為當事饒馮三立了。
隻見他雙手顫顫,拱手謝道:“師伯大恩,弟子銘記。”
這玉簡,分量著實不輕。
往的講也算是馮三立在西岐州的保命護符,若是運作得當,亦然可充作一柄利劍,得以在馮三立手中貫穿西岐州方方麵麵的利劍。
事情到了此處,也算步入尾聲。
禪鬆峰外,白霧皚皚。
萬鬆殿內,宗恩切牽
許應、馮三立二人,又是俯身拜謝。
此去經年,都是二人修行上的一場造化,這造化是師門所賜,自然要懷恩……
或許,
沒有這場造化,許應二人通往元嬰的道路上會多出許多坎坷,也是不一定的。
人族修士得以薪火傳承這般久,
或許便是因為喜好未雨綢繆,喜好因果相接罷。
禮畢,
許應和馮三立也是各自告辭,飛離了禪鬆峰,回了自家洞府準備遠行事宜。
萬鬆殿內,
獨留下苦鬆一人,
凝望遠端,笑意微揚。
一雙木屐,一身草衣,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