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海大富逐漸遠去的身影,
許應亦然是眉頭緊鎖,他這般低頭悶聲,自然不是想著如何殺人奪寶。
相反地,許應是在苦思冥想著掌教真人讓自己前往北穹州的深意。
正如海大富所言,遊仙宮的傳送法陣屬實也是代價高昂,非是一般金丹期修士所能接受的,哪怕是許應這等五宗出身的修士。
甚至於一些元嬰期修士,如非必要估計也不會花這個冤枉錢。
苦鬆師伯沒給自己遊仙宮的信符,自然存有讓他自己想辦法的意思。
但許應真正苦惱的卻不是這些,對於他來講,如今最為緊缺的還是修煉時間,盡管他如今最不缺的也是修煉時間。
許應如今不過百餘歲,對於一個金丹期修士來講,算是非常年輕的,所以他並不缺少時間。
但實際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這般去做,金丹初期進階到中期幾乎是水磨的功夫,依照許應如今的丹藥儲備自然是早晚之事,哪怕是現在憑著出色身上的符隸、法術手段,許應也能睥睨一般的金丹中期散修。
恰恰也是這個時間,讓許應有些進退維穀。
昔日東海之上,一眾元嬰真人間的大戰,許應也是親眼所見,自然曆曆在目。
雖最後是以萬鬆門的獲勝而告終,但自此整個大寧也差不多陷入了多事之秋。
許應若是普通的新晉金丹修士,其道途基本就是閉關修煉個十多年,而後受宗門敕令投入到大寧修真界的爭端之鄭
要知道,金丹修士屬於修真界的中堅力量。
但事實是許應不能算是萬鬆門的普通新晉金丹修士,他要是卷進大寧修真界的爭端中,且不慎身死的話,很容易招致觀海叔祖出手,從而讓修真界的局勢變得叵測起來。
故而,許應便被委以重任,充當了萬鬆門中類似於仙苗的職位,這也有一部分原因能夠歸結於他自己爭氣,其修行進度比之靈根的馮三立都不遑多讓。
許應是觀海叔祖最為看好的後輩,如果隻是簡單的血脈關係放在修真界中,其實大部分的修士都不會在乎血脈這種東西。
正經來講,修煉至今觀海叔祖更像是許應的師尊,且是那種嫡傳師徒關係。
許應急著要離開南溟州主要還是不想拖累觀海叔祖,同時也是遵循苦鬆真饒法旨,早日修成元嬰境界,再回來報效宗門恩情。
萬鬆門能在寒石府早早埋插進去五蛟上人,其他宗門又何嚐不能往萬鬆門內安插進幾個“五蛟”上人乃至築基期的弟子呢?
如此多事之秋,正是各方詭怪層出不窮的時候。
所以,許應不敢再在門內安心閉關。
……
雙霜島上,
白雪陣陣飄落,如煙如雨。
許應望著底下水潭之中隱約能見的水府,其實心底裏更加印證了自己修煉的信念。
底下雙霜島兩位女道友的身死,不就是因為修為不到家,方才遭此一難?
故而,不斷地提升修為,永遠是許應修行路上的主旋律。
稍微感慨一二,許應也是開始攛掇起自己身上的儲物袋來,這一趟他跟著海大富可是拿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