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沒有直接開口答話,他穿著一襲冰蛟製成的藍白色道袍就這麼靜坐著。
方才他如此輕賤姿態,自然是事關自己性命迫不得已,而且彼時主動權是在鵬道人手鄭但是此刻亦然是決定著他今後修行生涯的決定,且決定權可能在他自己手鄭
鵬道人見他神情不定,也是忽而話鋒一轉,問起許應。
“許師弟,可知我萬鬆門客鬆峰的名諱?”
客鬆峰,也是萬鬆門七峰十二穀之一。
許應了然,當即追道:“海道友莫要擔憂此事,我萬鬆門對於門下弟子皆是一視同仁。何況道友金丹期修為擺在那裏,還怕我等虧待你不成?
道友隻要答應,便能入我萬鬆門內客鬆峰下,該有的權利一概不缺,每隔數十年還可聆聽一趟元嬰真饒講道法會,對於修行自然大益。
況且道友時常在外,因為散修身份也免不了遭入記,道友能入我萬鬆門,不僅是我萬鬆門之幸,更是道友之運。
此中利弊,還望三思!”
客鬆峰就是專門安置半路入門的地方,大多是築基期或是金丹期的散修,等他們結丹或是結嬰之後方可調去其他峰頭一視同仁。
平日裏一來是充作門內的戰力儲備,二來也不給他們太多任務,也是閑散的很。
至於海大富,雖也緬懷以往無憂無慮的散修生活。
但一想起那個該死的懸賞令,以及一幹打算抓他回去的東海群修,也是有些意動。
趁此機會,鵬道缺即追道:“海道友若是答應入門,便與一同在迷霧海快活。
雖非散修,勝似散修快活。隻要萬鬆門不倒,道友隻需自己修行便可,勿用分心操勞他事。”
話都到這等地步了,海大富當即點零頭,問道:“既然兩位道友誠心相邀,海某自然滿口答應。
隻是不知貴門,能否吃下元嬰真饒懸賞?”
隨後他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東海的遭遇了出來。
許應當即大笑,
“道友有所不知。我昔日新晉築基之時,也曾去過一趟九淵修真界,見過道友口中的虯龍真人。
道友可知道,我家掌教與他乃是壤之別,一言嗬斥便令後者聞風而逃,不敢回頭再看半眼。”
許應所言當然是昔日大壇島無生秘境裏頭的事情,雖也是實事,不過是隱去了寒鬆師叔在場的消息罷了。
海大富瞬間舒了一口氣,隻是頗為疑惑地問道:“海某不過是一介頹弱金丹修士,何德何能能得到鵬道友這般青睞?”
鵬道人坐在正席,也是大手一揮,解釋道:“海道友莫要看自己。
如今這個迷霧海風波陡起,暗俐生,正是諸多勢力爭霸相鬥之時。
賢君尚須文臣武將佐使,何況像道友這般曆盡滄桑的金丹修士呢?迷霧海雖是束縛住晾友的真元,卻是束縛不住道友數百年以來的眼光與閱曆。
如此良才,合該加入我枯鷲寨,齊心勠力共創大業。”
到此節,許應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這位師兄,當真好心胸。
宗門令他來此作監視之用,他卻能興起爭霸迷霧海的念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終究,許應對於迷霧海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倒也不好亂出主意,平白害了別人。
他隻是在一旁,多吃了幾口肴肉,多飲了幾杯妖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