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因為材質的緣故,煉製而成的內甲必然外形更似幾分凡間鎧甲,不大符合練氣士們飄然獨立的仙家氣質。
但是,於他海大富而言,麵子能值幾個錢?
有了這獨角內甲以後,再配合他神乎其技的高明遁術,以後勿論北穹州修真界,還是南溟州修真界,他都大可一去!
就在他興高采烈走出地道口之際,門口候著的靈雀卻是忽而發了瘋。
一個闊步將海大富撞飛了去,自己則是雙翅緊縮鑽進霖道中去。
“忒!你這鳥貨,居然如此無禮,敢撞你海爺爺……”
海大富支棱起身子,抱著獨角,埋怨地盯著靈雀背影嗔罵道。
這一片刻發生的事,正好是許應撥弄完蠱雕屍骸的時候。
變化自然是有的。
原本嵌在地道牆麵上的一大塊五靈壁忽然變得鮮紅起來,像是滲血一般,先是紋路一樣地網絡起一條條血紋,而後幹脆整個五靈壁都像是被血液充斥了一般。
許應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還在地宮裏心翼翼地檢索起一地的清灰。
地宮大殿與地道之間恰好隔了一座青玉大門,青玉大門也有阻隔神識的功效。
但是,這一切都被靈雀所嗅到了。
它整個身子像是睹見獵物一般,變得灼熱了起來,雙翅猛一張撞開了剛出地道的海大富。
又是猛然一縮,咕嚕一下便是鑽入霖道之鄭
期間發生的一切都像是行雲流水一般,好似被什麼東西感召著,誘惑著。
此時,
原本有些黯淡的五靈壁變成了一麵血牆,凜然嵌在地道的牆壁之上。
興奮地鑽入地道的靈雀,隻三兩步便是趕到了血牆跟前,咿呀咿呀地叫喚不停。
許應也終於開始注意到地道內發生的一些事情,放下手中攥起的一抔清灰,起身走了過去。
他看到,
靈雀用他那張金玉般堅硬地鳥喙,猛然啄向了牆上的鮮紅血壁。
後者破開一個口,一道晶瑩剔透的猩紅血水淌了出來,靈雀也是本能一般地用鳥喙接住了它,大口大口地吮吸了起來。
牆上的血壁愈發幹涸,靈雀的羽毛卻是愈發地黑沉起來。
比起它結丹時候,渾身澄亮似有雷霆的身軀,此刻靈雀整個身子都變得陰鬱了不少。
許應也明白,自己可能被法騙了。
他的奇效莫非就是這個?
事到如今許應也沒有能力讓靈雀重新恢複原來的神采,隻得候在一旁安靜地等待它完成自己的蛻變,一如之前靈雀結丹時候。
靈雀是點蒼山的護山靈鷹,屬於古獸之中鵬的後裔,鵬一類自然正大堂皇,喜好以勢壓人。
而蠱雕則是不然,依照道碑上的記載。
這蠱雕應當屬於凶獸一類,其聲似兒啼哭,異常尖銳刺耳。
最直白的介紹便是這蠱雕好食人。
蠱雕與鵬同宗不同源,若要代表可能就是現今的一些兀鷲妖獸罷,好食腐屍。
也就是靈雀吞服完蠱雕精血之後,便可能不複之前那種靈慧神態了。
不過究竟如何變化,還得看它最終能承受住幾分。
若是事不可為,
許應也隨時做好了忍痛除去它的準備,雲龍圖法寶早已懸於胸前,以防不測。
此時,
整個地道內,
充斥著一股子血腥味。
又有些灰霧蒙蒙,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