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道友,前頭那處宮殿之中好像有些變故。我等是否要去應援?”
應援?
白河上人搖了搖頭,“興許是幾位道友為些丹藥起了爭執,打鬧過會便好了。
我們若是去了,那些道友還以為是我等眼紅他們所得,想要一並吞沒,如此反倒是傷了和氣。”
其實他內心卻是想道:“方才進去的一行人必然是遭了變故,看來這處宮殿內也是危機重重。”
三人之間彼此使了個眼色,互相知曉也沒人冒頭出來搭話。
後頭的一眾散修表現各異,有的沉默不語,有的卻是躍躍欲試。
許應自然如前者一般候在原地觀望。
忽然!
嘭嘭嘭~
劇烈的撞擊聲此起彼伏。
下一刻,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火行宮倏地塌陷了下去!
留下一地廢墟,
廢墟之上赫然站著方才誤食瀝藥的那個青麵金丹,此時他已經徹底化身成了一頭身高八丈、三頭六臂、麵目猙獰的嗜血怪物。
渾然沒有半點之前的人類修士模樣。
更與周圍雲霧繚繞的仙境氛圍格格不入,好在此前整個火行宮早已披上一層黑雲衣紗,還算是有半點相襯吧。
但最令人驚奇的,
不是這青麵獠牙的怪物,也不是怪物四周突兀的黑雲,而是原本轟然倒地的火行宮忽然又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原樣恢複了。
不僅如此,原本巍峨堂皇的火行宮四麵的房梁上不知怎地倏地染上了一層血色。
黑雲、怪物、異變的火行宮。
三者相互映襯之下,顯得愈發詭異起來。
分明他們一行人進的是昔年無涯仙宗的地盤,怎地會遇到如此荒蕪詭桀的景象?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
許應儲物袋中的獬豸法忽然驚詫地傳音道:“沒成想,居然讓他們成功了!”
成功?
許應詫異,當即追問:“前輩何意?莫非您知曉其中辛秘?”
獬豸停滯一下,緩緩傳音道:“這是道兵,昔日便有不少宗門研製過這東西,未曾還給成功了。”
道兵?
許應在萬鬆門內可沒見過道兵的蹤跡,這種東西在典籍也是不曾有過影子的。
“道兵是何物?”許應問道。
“有些類似於尋常所用的傀儡,但又不盡相同。
傀儡之物,一來製作耗材頗多,原料也是所費頗大,二來各家都有獨門煉製手段,不可互融共通,難有顯著進步,所以傀儡靈物一向上限不高,至多也就金丹期實力的傀儡出世。
道兵卻是不然,你眼前所見的這個青麵獠牙的怪物,便有金丹後期實力。
這還隻是最底層的道兵,又是莫名而成的產物。
若是刻意培養而出,百般祭煉所成的道兵,你想想會有多厲害?”
許應還想繼續追問,不成想卻被一旁白河上茹中,道:“道友既然出身萬鬆門,想必認識這頭怪物罷?莫不如給我等散修講講如何?”
許應愣神一二,當即便道:“此睦兵也,或是修煉之時服以秘藥,或是修煉有特定的功法,長久以來便會漸漸泯去神智,成為任人擺布的道兵。”
血鳩怪異一笑,反問道:“你他是無涯宗所留之道兵,我卻道這人是方才入殿十數人之一。”
他真元一支,輕吐一口血紅之氣,觸及那怪物身上,後者青麵獠牙之下卻隱有道暗紅印記爍爍發光。
“諸位請看,這便是我方才在幾位道友身上留的印記,如今看來倒是殊為有用。”
血鳩上人轉念一想,如此將自己的動作公之於眾恐怕不太好好,當即又是補充道:“諸位勿要驚慮,這印記術法無甚大用,也就能辨認身份,方才不易為人察覺。”
許應在獬豸的解釋下,又是出口道:“血鳩道友此獠確實應為道兵!應當是入內的道友不慎服下了用以煉製道兵的秘藥,機緣巧合之下化作如今的醜態。”
“哼!”血鳩上人叱喝一聲,“這怪物如今看上去就有假丹實力,要照你這麼,豈不是刻意煉製而成的道兵,動輒就是元嬰修為起步。
道友豈不知無涯宗全盛之際,宗內元嬰真人也不過隻手之數,何來隨意煉製元嬰戰力的手段?若是有,他無涯宗不是早能製霸整個方外海甚至於北穹州修真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