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那五方真人又去哪裏了?
一路行來,無涯老祖底下的人好像各自都有安排。
比如許應自己便被安排去了尋萬鬆祖師報信,靈隱真人則是充當天一武修的信使,那作為和無涯老祖關係最為親近的五方真人,此時又被安排去了什麼地方?
中域?還是依舊在大商境內?
許應不了解,哪怕他知道了,其實也無力去阻止。
……
轟隆隆~
大地重新開始轟鳴。
萬鬆祖師等人的臉上依舊是那般平靜,對麵中域五人卻是開始有些狂熱起來。
是那種信徒一般的狂熱,
他們都是身份等同於化神修士的天一武者,能讓他們如此狂熱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那位號稱“日神”的存在。
殷師身旁忽然出現一道虛影,模樣有幾分類似無涯老祖,虛影湊近他耳旁輕聲低語道:“殷道友,此刻便是看你心誠不誠的時候了!”
隨後,虛影渙散。
殷師眼神一凝,也是當即立斷。
呼的一聲!
猝不及防的一式擒拿神通將身旁的那位“無心上尊”緊緊抓住,隻是須臾功夫後者被撕成了兩半。
其他三人同伴,也是見得稱奇。
齊聲質問:“殷師,你這是作甚?”
殷師中氣十足,鄭聲說道:“此人是武祖那邊的人,我留他多時了。此刻,卻是留不得他!”
武祖也就是中域另一派勢力的領頭者。
如此皆是,其他三人也未有辯駁什麼。
這般互相安插內應,盡管是在以實力為尊的修真界,這也算是常事。
比如五蛟上人、還有之前的紅鸞真人都是如此情況。
中域幾人能夠理解,嵩玄上真則是不然。
他手中真元攢動,隱作守勢。
因為他擔心這位連自己同伴都敢襲殺的中域修士,會驟然發難!
……
此刻,漫天都是縈繞作一團的奇異黑雲,以及一團團支離破碎的血雲,這是之前劍上真留下的禍患!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
遠方天幕之中,倏地睜開了一隻眼!
那是一輪豎瞳,
黝黑深邃。
細細瞧去,瞳孔間似乎能望見無盡的虛空。
但底下眾人卻是絲毫沒有察覺這等詭異的變化,像是自動忽略了一般。
大地依舊在轟鳴,
地表龜裂的裂痕越來越寬大。
殷師將自己襲殺的無心屍首取了過來,鮮血灑在地上,屍骨祭煉成一抔清灰,隨風揚去!
他的臉上很平靜,沒有方才的狂熱感。
甚至於有些肅穆,像是儀式一般的肅穆!
許應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渺小,原本隻要戰戰兢兢好歹能夠看清前頭幾位化神前輩的舉動意圖。
現在腦子裏除了求生,便隻有求生。
甚至於自家的萬鬆祖師都沒有把握帶他全身而退。
事情的發展以及越來越超出許應的預料,也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極西之地方圓千裏內所聚集的九個化神期或是相近於化神期的修士,許應猜測此時能窺得這場事情演變九成變化的人,應當隻有無涯老祖一個!
偏偏無涯老祖老早已經死了,現在頂多算是殘魂作祟!
萬鬆祖師、嵩玄上真依舊沒有急切動手,若是打起來他們人數上並不占優勢看,而且萬鬆祖師的狀態,嵩玄上真也不知曉,畢竟前者曾經受過重傷,真實戰力無法預料,
至於劍上真,他的情況與許應有些類似,其實自從他被打落下來,就已經陷入了一種窘態,場上所有化神修士之中,他的存活幾率是最小的。
萬鬆祖師忽而大喊道:“殷道友,你這是要作甚?”
瞬間打破了寧靜。
順著聲音看去,中域來的四名武修居然齊齊割腕了!
而後靜靜地躺在地上,任由鮮血淌入大地,像是在舉行什麼詭秘的術法一般,又像是再給什麼東西祭祀。
或許方才無涯老祖所言的心誠便是這個意思!
天一境武者的血,一點一滴彙入大地。
整個極西之地變得涇渭分明,天是天,地是地,好像天地從來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