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亂白府拋磚引玉,蕪城頭真假撿屍人 3(1 / 2)

兩人正說著,隻見街角處好一片黑呼呼的影子忽然出現,這寂靜無人的夜,哪裏來的東西還在街便晃蕩?

白宏心中一緊,老遠便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暗叫一聲不好,墊著腳,兩步跑到白楚楚身旁,指著那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它們慢慢露出了身影,十二三個身著盔甲的武士正持戟前行,好巧不巧,它們似乎能感覺到白宏的存在一般,停在了原地。

“屍體?”白楚楚驚道,她久經沙場,雖說少與人拚殺,但是死屍卻見過不少,那些人麵色蒼白,目光呆滯,雖行走無礙,但是卻少了幾分活人的生動。

而且,遠遠的,便聞著一股冰寒的死氣,和幾股屍體腐爛的臭味兒。

白楚楚敢肯定,這就是屍體!臉皮雖看起來完好無整,身體卻早已腐爛不堪,雖然在外麵套著微末法術,將其嚴嚴實實蓋住,常人看不出來,但是隻要運氣探查,便能得見其真容。

白宏聽到白楚楚那尖銳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哪裏管得了白楚楚什麼身份,隔著那麵巾便一把將其嘴唇捂住,入手柔軟,芳香撲鼻。

然後,白宏在對方一副要殺了自己的美眸中回過神來,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天級行屍,它看不見咱們,別說話,很麻煩。”

白楚楚冷氣不要錢的往外撒,比那些屍體還要冷上幾分,嚇得白宏趕緊收回爪子,隻得咧嘴賠笑。

可是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隻遠遠麵朝著他們,也不過來,白楚楚心生疑竇,低頭一看,卻好似看見白宏悄悄用右手結了個手印,雖光芒微弱,但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白宏的背脊就這一瞬間便起了汗水,打濕了好大一片衣衫。

那邊,一行屍體竟然恭恭敬敬彎下了腰,而後轉身而去。

白楚楚看得嘖嘖稱奇,柳前輩的侄兒,隻怕沒那麼簡單。不過,她將那份疑惑壓了下去,可沒打算問個什麼,隻是心中越發好奇了。

見著它們都走光了,白宏才吐出一口濁氣,無力道,“去我的酒樓吧,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肯定不是好事。”

白宏的酒樓不遠,雖然背個孩子,不過一刻鍾便到了門口,白宏看著那大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牌匾,熟悉的燈籠,熟悉的……心中惆悵萬分,恍如隔世,差點就要一口親上去。

白楚楚抬頭一點,說道:“這便是你的酒樓?”

說著,白楚楚暗自心驚,整個蕪城有些過了,至少白府周圍幾十條街都不該有外人才對。

“你怎知道?”白宏一愣,難道白楚楚平時有關注自己?對自己也有意思……

“長生這麼幽默的名字,除了你誰還會用?”白楚楚白了他一眼,一盆冷水澆下,完全沒有等他開鎖的意思,揮手一斬,啪嗒一聲,那鎖應聲而斷。

“你——你幹什麼?”白宏啞然,他熟悉的鎖啊,就沒啦?沒啦……

“去給我盛碗水來。”白楚楚語氣不容置疑,聽得白宏直想要揍人。

“咳咳咳……”白宏咳了咳,拎著一壇酒便丟了過去,一手點上蠟燭後便轉身上樓,他可沒那麼閑一直替人照看孩子,隨手丟一個房間裏,是生是死,全憑他的命數了。

替梁宇整理好被褥,關好門窗後,白宏又隻得下樓去伺候那位姑奶奶,白家掌舵人,最毒婦人心的白小楚。

“這酒好好釀的,雖說比不上你白家的,卻也不差什麼。”白宏見她一點喝酒的意思都沒有,哪裏還不明白,可不就是嫌棄自己的酒有問題。

月兒落下,隻映得半邊天空灰蒙蒙的,窗外已經隱隱擦亮,不出半個時辰就該天明了。

今夜實在發生了太多事,認識了三小姐,見著了神交已久的玉麵王倫,騙得幾十個高修團團轉,被一個抗棺人錘去半條性命,一樁一件件,不由得讓白宏有些反應不過來。

“斟酒啊,不說恒州都是我的,就是這店中,你是主,我是客人,也該你動手。”白楚楚一點白家家主的氣度都沒有,直衝著白宏使喚。

其實白楚楚心裏也怪怪的,總覺得白宏和別人不一樣。平日裏,她身旁一個會說笑的人都沒有,小芸丫頭還好些,不過也常常在外,至於陳傻大個就不用說了。

陳大將軍的為人甚至讓白楚楚一度認為全世界無趣人都姓陳,而且都傻。

雖然和白宏才認識幾個時辰,不過這人倒是真的有趣。

白宏竟然挨著自家幾條街的地方開一間酒樓,也挨著柳隨風的鐵匠鋪,偏偏這麼多年柳隨風提也不提。這便罷了,含雪輕煙雨之毒雖是白家之物,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是和“半生七魂草”有關係;再就是白宏身體實在太過硬朗,那麼低的修為被大羅仙境的人錘一下,隻是斷了幾根骨頭……

白楚楚甚至懷疑就算自己不給他喂那顆丹藥,他躺一會兒便能活蹦亂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