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要有風骨(1 / 1)

天空飛翔的鳥兒,如果僅剩下一頓美味的聯想,世界將會轉變成唯利是圖的生意場,我們將會演繹為欲壑難填的逐利客。或許,這世界的變化速度過於瞬息萬變眼花繚亂,以至於讓人無所適從,沒有方向,沒有信仰,沒有風骨,隻能聽命於本能的驅使,以及屈從於欲望的貪婪。紅塵世界,誰還相信兩小無猜兩情相悅的愛情神話?誰還堅守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社fff

我們的視界,已經突破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欲望空間,我們的夢想,已經超越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精神籬笆。燈紅酒綠的世俗誘惑,香車美女的時尚選擇,富二代的炫富,官二代的招搖,已經讓我們最後的精神堅守開始全麵動搖,當初“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氣節風骨,沐著拜金的世風,沿著功利的軌道,漸而蛻變,日益墮落,讓孕育“人之初,性本善”的禮儀之邦進而變成缺乏溫情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和布滿陷阱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利益角鬥場。

“沒有永恒不變的朋友,沒有永恒不變的敵人,永恒不變的隻是我們的國家利益。”這句總統的名言,正在被中國化,並在各個領域廣泛而深入地推而廣之。人,為了金錢,為了權貴,可以不要尊嚴地從“狗洞裏爬出”,可以沒有人性地坑蒙拐騙爾虞我詐,可以將貞節視為交易的砝碼,可以將倫理當作遮醜的道具,可以光明正大地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冠冕堂皇地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以拿慈善斂財,可以將愛心褻瀆,可以白天做人夜晚做鬼,可以台前裝模作樣台後泛濫欲望。沒有人可以完整地總結出道德花池中令人不可思議的殘花敗柳到底有幾多,也沒有人可以準確地丈量出道德軌道外令人不寒而栗的惡崖深潭究竟有多深。迷離的世界,追逐的人擦肩而過,一樣混沌的目光,一樣倉促的步伐,在彼此設置的陷阱旁或者懸崖邊完成物欲的交換。

人活著,已經無需考慮為了什麼,放任欲望的奔騰,致力利益的角逐,道德已經不會有興趣對你的作為進行評價,不關乎你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是“士可殺不可辱”,也不關乎你是“兼相愛交相利”,還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這輪番的刺激下,人們的神經已經被折騰的徹底疲倦,磨礪的完全麻木。發生在身邊的各種匪夷所思的社會事件,不僅逾越了道德的邊界,而且突破了倫理的底線,這讓我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安,好像每個人都是一座可以發射子彈的城堡,又或是一個彼此長著尖刺的刺蝟,擦槍走火或彼此傷害是無法規避的高概率悲慘的結局。這危險的世界,幸福和尊嚴都是不切實際的天方夜譚,或者賞心悅目的自欺欺人。

我們需要改變,在改變自己的同時促成別人的改變。我們需要態度,在堅守自己立場的同時堅定別人的立場。孤獨的呐喊,也許隻有山澗空蕩的回響,但集體的發聲,卻會成為滌蕩時代穢物的洶湧洪流。覺悟,如果隻是道德的自覺,那風骨,無疑是一個人最為高貴的品性。沒有風骨,才不敢說不,麵對圍觀老人跌倒的冷漠人群不敢說不,麵對群毆小販的威武城管不敢說不,麵對富二代官二代飛揚跋扈不敢說不,麵對權力強拆不敢說不,麵對一切事不關己的世間不平事都不敢說不。不敢說不,不僅隻是弱勢的草根不敢,而且強悍的精英也不敢。麵對歪理邪說,學者不敢;麵對作威作福,媒體不敢;麵對魚肉百姓,官員不敢。在強勢麵前,誰也不敢,正是這集體的默不作聲,鳳毛麟角的敢於說不者才成為捍衛風骨的高尚的祭品。

沒有正直的風骨,沒有高傲的氣節,我們都會淪為跪著爬行的人,根本找不回做人的尊嚴,更別說生活的幸福。漫長的曆史長河中,不乏頂天立地風骨的範本,他們像一尊矗立在我們精神高地的雕塑,教我們學會怎樣展露風骨。陶淵明寧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不為五鬥米折腰,李白直麵“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雪滿山”也不“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範仲淹憂國憂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譚嗣同麵對屠刀視死如歸,“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魯迅“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以雜文為投槍和匕首,直刺向社會肌體的毒瘡。我們不是偉人,做不出偉大的事,但卻可以同樣擁有風骨,擁有氣節,擁有態度,擁有聲音。

沒有風骨,別人說你站起來了未必是真的站起;有了風骨,自可自豪地站起做人,像一朵盛開在嚴寒的梅花,傲視風雪冰霜。隻有在風骨的支撐下堅定地站起,才可沐浴冬日暖陽,才可展翅長空浩蕩。

恩恩

反反複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