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去了日本人軍營,下了草藥,小舅子帶人砸了藥鋪取了藥,連夜就支起來鍋熬藥。
半夜,獸醫跑了。
小舅子害怕事情敗露,沒有立即上報,他想有了功,就一切好說。
小舅子親自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給皇軍送去了熬好的草藥。
武藤第二天去軍營準備受賞時,就見到了小舅子被吊在軍營門外。
等到武藤弄明白事情原委,親自操起來鞭子,就對著小舅子猛抽過去。最後憤憤然離開了。
三全聽說小舅子一天沒坐班,晚上值夜也沒來,派人找了後,報給了局長。
局長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重新安排人吧,他的事兒你不要管。”
三全晚上值夜,武藤過來,看了看值夜的警察,說了幾句辛苦的話離開了。
小猴就問三全,“全哥,這算個什麼事兒。”
三全拉著小猴,“走,我們去巡夜。”
離開警察局走了很久,三全把小猴拉進了一個小巷子,“猴子,相信我不!”
“全哥,有事兒你直接說。”小猴被三全搞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頭霧水。
“聽我的,你今晚就離開這裏,你留下的,我幫你守著。”三全說得很嚴肅。
“哥,是咋啦?”
“武藤要對警察局動手了,到時候殺伐果決,一不小心就會有殺身之禍。”
“哥,我能去哪兒?”
“無論那裏,沒有日本人的地方。起碼死了能明明白白地死。”
小猴有些猶豫。
“你先走,出去站住腳,今後這四方城出去的人,也有個投奔嘛。”
小猴再沒說話,不過當晚還是走了,給張大娘磕頭的時候,張大娘很是舍不得,“兒啊,一定要走嗎?”
“張大娘,要走的。”
“出門了,就不一樣了,窮家富路,把我的這個鐲子帶上。”張大娘摸出來一個藍布小包,這個小包,一個月前傳聞打仗時,他就準備好了。
“我不能要。”
“拿著,這不是給你的,這是給你媳婦兒的。”
小猴臉一紅,接下了。
“兒啊,走,遠遠地走了,到中國人的土地上去。這日本人,就是那種夷蠻人,肯定會得勢不饒人。”
三全怕說久了,走不掉,攔住了張大娘的話頭,“張大娘,不早了,天快亮了。”
張大娘停住了話頭,“哎,兒啊,走吧,去吧,我老婆子沒關係。”
,三全沒有送,他要去警察局待著。
局長沒見到小猴,看到三全時,隨口問了一句。
三全搖搖頭,“不知道,可能跟他師傅有關吧。”局長聽了也就沒說什麼。
小猴有個師傅,是之前警察局的一個探長,日本人來之前離開了,他要是投奔自己師傅,或者師傅落腳了回來聯係他,都能說得過去。
武藤確實動手了。
警察局召開了一次全體警察會議,所有警察都召集了起來,議題隻有一個,武藤決定對城裏所有醫生都抓起來,好好的揍一頓。
局長立即舉手表示了同意,三全也是不猶豫地同意了。警察裏分成了兩部分,同意的都留下了,不同意的當場抓了起來。
接下來,警察局旁邊的院子被征用過來,日本兵住了進去,門口牌子上掛著憲兵字樣。
中國警察局門口,也上了日本兵崗哨,中國警察出來進去,都要被查證件,點頭哈腰。
這樣的態勢,大家很快就適應了。日子也輕鬆了,坐班時間裏,沒有武藤的手批,誰也出不去,上街巡邏的警察,要到門房佩戴上憲兵的袖章。
三全很久沒上街了,現在的街麵上。除了巡街的中國警察,日本憲兵多了起來。城門口也換了日本兵看門。
憲兵看門,倒是一把好手,反正就是把每個過門的人,都當做可以任意戲謔的獵物,就像一群農民,突然當了皇帝,還有個狗屁的敬畏和謹慎,不大肆的掠奪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百姓們從最開始的害怕,也變成了戲謔,那些“十八代老農民”也組成了一道風景線。小孩子,總是遠遠地找個角度看著,一看能看一天。
日本人可能覺得隻有自己被看,太孤獨,於是開始要求中國警察去上城門口扮相,做他們之前做的事兒,他們坐著喝茶打牌。可是小孩子們剛看慣了日本人的耀武揚威,西洋景的畫風就突變了,圍觀的興趣就又上來了,當然還是隔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