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明月掛在半空,微風拂過,帶來了一絲涼意。
武進看著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永安王,拿著刀在切一條魚。
心裏憋不住疑惑,問道:“王爺,您為何要答應那個黃毛子的要求?”
永安王瞥了他一眼,動作不停。
“你啊,就是太急躁。”
武進低聲,“您也知道,屬下腦子笨嘛。”
永安王倒是被他的話逗樂了。
“虧得你也知道自己笨了,改日讓雋寒給你好好上課,你興許也能有他兩分聰明了。”
武進驚恐的看著他,哀嚎。
“王爺不要啊,誰想和他學啊,一肚子壞水,屬下都被他算計多少回了。”
永安王將碗裏細的刺挑出來。
看了一眼表情後怕的武進,樂道,“你倒是也知道他愛算計你,怎麼就老不長記性呢,老惹他生氣,他不算計你,算計誰?”
武進嘟囔道:“還不是他不敢算計你,才老是算計我嘛。”
永安王挑了挑眉,正準備話。
門外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那是你太蠢,能怪誰?”
尋聲望去,門外走來一位身著白衣,通身清冷氣質的男子。
永安王看著他,笑的更開心了。
“雋寒,你可算來了。”
方雋寒躬身行了一禮,“王爺。”
永安王擺擺手,示意他起來。
“你快給他,我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孩子。”
方雋寒看了看旁邊努力縮著身子減存在感的人。
“別縮了,就你那麼大一坨,縮到哪裏都能看到的,要是不想讓別人發現,還不如跳下院子裏的湖去,那可就幹淨了。”
武進登時瞪大眼,生氣道:“王爺你看,就他這張嘴,分明就是他先惹的我。”
永安王無奈搖頭,“那你還不是不過他。”
武進:......
他隻是嘴笨,這也成了錯。
嚶嚶嚶~
方雋寒也不看他怨念有多深,徑直問道:“王爺覺得那少年有可取之處?”
永安王看著他,不答反問:“雋寒覺得如何?”
方雋寒想起那個少年,皺了皺眉。
“聰慧有之,卻自作聰明,太過。”
永安王挑眉,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他的身後有百裏辰風呢?”
“那就要另了。”想起百裏辰風的做派,皺眉,“百裏辰風能看上他?”
永安王被他不屑的語氣逗樂了,“聽你這話的,他也算是聰慧了。”
方雋寒不屑,“就那樣衝動的性子,難堪大事。”
永安王搖了搖手,“雋寒你啊,自己聰明就對別人要求高。”
想起白日的那個少年,永安王目露讚許。
“他衝動是因為他的時間不夠了,或許也是因為想保護的人太重要了。”
頓了頓,“其實,我不太能看透他,能將所有情緒都隱藏起來,絲毫不外泄的人,自不會是空有膽識毫無城府的人。”
方雋寒想了想,不做聲。
其實他並不是看不起卓思然。
恰恰相反,他覺得他是一個可堪大用的人。
今日如此貶低,實是因為對他今日所作所為的不讚同。
作為一個羽翼未豐的人,他不應該冒這麼大的險來和王爺談判的。
如若王爺有什麼不滿,今晚上,他就將消失在這荊州城。
不過,想保護的人太重要了嗎?
看了眼旁邊一臉好奇的望著王爺碗裏碎肉的某人,歎氣。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