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直麵陶家的窘境,但他卻還是選擇了逃避。
他心裏很明白,這樣的朝堂他並不喜歡,連為這樣的朝廷做點什麼他都不甚願意,更何況入朝為官呢。
可是父親的卻是事實。
如果陶家再不出一些人才賢能,遲早會被趕出京城的貴族圈子的,屆時他又該怎麼辦呢?
許多的事情橫亙在他心裏,抑鬱不得解,他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剛才的地方。
一個轉眼就看到了白子林,忽然想起曾經去潮州的日子,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去潮州尋找的東西肯定是不簡單的,甚至可能還關係著大周的未來,這些年來,祖父沒什麼,但是仍舊可以看出來他是有些難過的。
他不知道祖父的難過是不是與那件事情有關,但還是把錯誤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找個人話,他不知道白子林是不是個好的人選,此時周圍卻也沒了其他的人。
找上來,聊兩句,尷尬冷場,一切都有些不合人意,他有些鬱悶。
所以在白子林將酒遞給他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喝了一口。
聽酒能消愁,他以前都沒喝過,現在有些好奇了。
輕輕的抿了一口,有點甜絲絲的味道,沒忍住再喝了一口。
再連續喝了三口以後,他忽然覺得周圍整個世界轉的厲害,連麵前的白子林都在轉,連忙過去按住他。
白子林帶著陶昱葦來的地方是他的一個私宅,當時來到京城的時候兩人並沒有去投靠原家的打算,一直都是想著自食其力的,這座宅子也是他們買下來的,後來原家卻主動找到了他們,這座宅子就一直被荒廢著,不過每個月他還是會過來住幾,所以還算幹淨。
陶昱葦家在哪裏他也不知道,又不能帶回原府,這裏也算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看著懷裏醉的人事不省,麵色緋紅的人,他隻暗歎幸好這陶家公子不是個酒後鬧騰的,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把人扔出去的。
將人放在踏上,出去打水,回來時已經拿來了嶄新的毛巾,正準備幫他解了外衫,再擦一下臉再睡。卻不想迷迷糊糊的人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噌的睜開了眼,朦朦朧朧的眼就這麼盯著白子林,許是看的不真切,還微微眯起打量了一會。
白子林被他看的有些尷尬,正想著要不還是算了,反正這麼睡著也沒事。
卻見醉酒的人已經重新閉上了眼,抓著衣服的手卻始終緊緊攥著。
白子林無奈,放棄了幫他脫下外衫再休息的想法。
“既然你想這麼睡,那就這麼睡著吧,還省得蓋被子了。”最多也就是難受些罷了。
轉個身,將毛巾浸入水中,扭了扭,就直接往人臉上糊了上去,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他自習武,對生活的品質也沒有什麼要求,但這不代表在書香世家長大,自被精心養著的陶家公子也是這麼糙的生活模式。
陶昱葦被冷水冰了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的眼睛清明了兩分,此時正睜著水蒙蒙的眼睛委屈的看著白子林。
白子林被看的有些奇怪,這人怎麼這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