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頑童結義:兄弟(1 / 2)

兩個孩子這裏鬧得翻地覆,雲華和可蘭那邊卻無此心情,她們理出了一張供桌,在上麵擺了幾樣精巧的果點,點上香爐,跪在地上叩了幾個頭,便隻聽見外麵斷樓叫嚷著:“娘,義母,我回來了!”

此時已經半黑,雲華聽見兒子回來,卻也無心責罵他晚歸,隻是喊一聲道:“又跑到哪裏野去了?快點進來,今有正事。”

聽不見斷樓答話,不耐煩地回過頭一看,不禁愣了一下,隻見斷樓頭破血流,身上全是汙泥,還有另外一個孩子,看起來年紀稍大一些,也是灰頭土臉,臉上更是好幾道殷紅的血印子,倆人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帳子。

可蘭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抱住斷樓,一邊用手帕擦去額頭上的血水,一邊心疼地問怎麼傷成這樣。雲華向外看時,隻見一名高個漢子和一名女子滿懷歉意地站在門外,兩人雖身穿皮毛衣褲,卻插著發簪,顯然是漢人,那漢子背後還扛著一頭肥大的野豬。雲華連忙起身,將二人迎了進來。

漢子應一聲,將野豬放在門口,走了進來。雲華見兩個孩子的樣子,以為是斷樓又惹了禍,便欠身道:“兩位抱歉,我這孩子生性頑劣,以後一定嚴加管教。”

那漢子忙擺擺手:“夫人不要誤會,是我家矛子打了您家孩子,我們是特地來賠禮道歉的。”正在擦藥的斷樓聽見,扭頭叫道:“不是不是,是我把他給打贏了,他親口認輸的。”

雲華拍一下他的腦袋,對可蘭:“姐姐,你也幫這個孩子上一下藥。”可蘭應了一聲,把楊矛子也拉到身邊,嘀咕地道:“這倆孩子,打打鬧鬧的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雲華請客人坐,兩人應了一聲坐了下來,那漢子:“夫人多有得罪,我叫楊青,這是賤內,那是兒楊矛子。我們一家本來是大宋新寧崀山人,因為犯了人命官司,官府包庇,這才不得已遠逃到了這裏。我這孩子從就喜歡舞槍弄棒,到了這山野之地更是無法無,今是去林子裏打野豬,不知道怎麼就和令郎起了衝突,實在是抱歉。”

罷對楊矛子道:“矛子,快給……人家孩子道歉。”

斷樓搖搖頭:“不,我和矛子哥已經是兄弟了,兄弟之間,是不用道歉的。”楊矛子也笑道:“就是,我們兄弟之間就是切磋切磋武藝,沒事的,沒事的。”

楊青無奈地搖搖頭,轉而對雲華:“還未請教夫人……”雲華:“我叫雲華,這是我義姊可蘭,那是我的兒子唐括巴圖魯,漢名叫斷樓,也是個頑劣不堪的魔王,我看這倆孩子一唱一和,倒是投緣。”

楊青拱手道:“原來是段夫人,失敬失敬。”雲華笑一笑道:“這孩子不姓斷,我們江湖野人,沒那麼多規矩,你就叫我雲華就行了。楊大哥,我看你雖然身居山野,可話談吐有禮,怕也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夫吧。”

楊青搖搖頭:“雲夫人果然女中豪傑,不錯,我家算起來倒也是名門之後,不過家道中落,流落至此。”一轉頭,瞥見屋中的供桌,便站起身來道:“那如此,便不打擾了,多謝雲夫人和可蘭夫人給我兒上藥。”罷,長作一揖,拉著楊矛子的手便走出了門外,回頭:“這頭野豬我已洗剝幹淨,算是表達我家一點歉意,萬望笑納。”

斷樓見楊矛子要走,急忙趕出去,道:“楊大哥,明還是在那個地方,我們接著比試武功,你要教我你那個什麼回馬槍。”楊矛子也答應一聲,便跟著父母走了。

送走三人之後,斷樓看見家中氛圍似乎有所不同,連忙詢問怎麼了。雲華把手搭在斷樓肩膀上,鄭重道:“樓兒,你記不記得娘經常跟你的那個蘇爺爺和蘇婆婆?”斷樓點點頭,雲華接著:“剛才蘇爺爺給娘來信,蘇奶奶去世了。”

斷樓倒是經常聽母親講起這兩位老人,是當年對母親和義母有養育和救命之恩,雖然從未謀麵,心中也是十分敬重。孩子還不太懂什麼生死之事,隻是心裏有些難過,倒也不十分悲戚。歪著腦袋想了想,:“那我們把蘇爺爺接過來,讓他和我們一起住。”

雲華抱住斷樓,:“好孩子,蘇爺爺聽見一定會高心,可是爺爺在信裏,他已經孑然一身,從此再無牽掛,回南方去了。”斷樓也不太懂,問道:“那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他都還不認得我呢。”雲華笑了,道:“會的,你一定會見到他的。來,今娘給你做好吃的,這道菜還是蘇爺爺當年教給我的呢。”

當晚,雲華和可蘭做了一桌子好菜,斷樓更是大飽口福。飯後,被雲華摁在供桌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磕了頭,斷樓想吃桌上的糕點,卻被雲華敲開手指不許動。

第二,斷樓問母親要馬,要找楊矛子演示回馬槍,雲華不許,他年紀太還不能騎馬,任他軟磨硬泡也不答應。斷樓賭氣,索性自己跑了出來,在昨的地方,看見楊矛子已經等在那裏了。

楊矛子跳起身來,向斷樓身後看看:“你不是要把馬帶來的嗎,馬呢?”斷樓撇撇嘴:“別提了,我家那兩匹馬隻聽我娘的,她不讓我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