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笑仇見夫人想起了傷心事,便岔開話題道:“你們想不想知道,當時大會的具體情況?”完顏翎會意道:“旁的都不想知道,就想知道他那個冷師父是怎麼出來的。”
尹笑仇笑道:“好,我來跟你們講一下!”又端起一杯酒要往嘴裏送,尹夫人輕輕拉一下道:“你少喝點!”尹笑仇看著夫人,豎起一根手指眯眼道:“就今,就今。好不好?”
三人看見這位大宗師居然還會跟夫人像這般孩子一樣話,都忍不住掩口偷笑。尹笑仇征得夫饒允諾,手裏搖著酒杯,閉目撚須,徐徐道:“這要到二十四年前,我年輕氣盛,要為青元莊在武林立威,拚死相搏擊敗了白虎莊的老莊主冷成,奪了個武功下第一的名號。本來我當時,是想一掌打死他,可是剛要出手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跑出來一個孩童,張開雙臂就護在冷成麵前,任我如何嚇唬都不離開。幼兒護父如此,我再也不能過分為難,便將他放了。”
斷樓道:“那這個孩童,可就是我師父?”尹笑仇道:“正是!這我後來才知道,冷莊主的夫人李氏在三年前去世了。千不該萬不該,唐刀大會那一正好是他夫饒忌日,那你想他的武功身手能不受影響嗎?我就覺得勝之不武,就憋足了一口氣,和他約定要在十八年後,再在唐刀大會上一決勝負!”
武林中人為了較量高下,訂立下十年二十年的約定,原本是常有的事,因此三人聽來也不覺得驚異。斷樓道:“那您和冷莊主交上手了嗎?”尹笑仇擺擺手,連連搖頭道:“可惜可惜,我要是再想和他較量,隻怕得再定個下輩子的賭約咯。”
斷樓和完顏翎都是一驚,問道:“難道冷莊主他?”尹笑仇微微點點頭,長歎道:“冷成這一走啊,我就以為這下再沒有誰能是我的對手了,而且年紀漸大,已不像年輕時那般爭強好勝。可是按照唐刀大會的規定,上一次的魁首,隻要還在人世,就必須參加下一次的大會守擂,我便也就去了。”
尹笑仇又抿了一口酒,繼續道:“當時,我接連會了幾個門派的掌門,都是輕鬆取勝。長嶺派的胡伯俞是個好漢,對付起來費些力氣,可是要沒有他夫人協助,也就那樣。打完他之後,那歸山派的朱蕩山出陣。剛一站到場子上,我那舅子慕容海不知道從哪一下子跳出來,啪一拳就把朱蕩山打死了,然後就是我倆交手。”
尹笑仇之前講故事都分外詳細,可偏偏到了慕容海這一段,突然變成了三言兩語,隨口帶過。完顏翎原本好奇,但想到尹夫人剛才的眼神,想必兩位也不願意細談,便沒有多問。尹笑仇繼續道:“我這累了好幾場了,再和他打,頂多也就一半的功力,讓他占了個便宜,稍微糾纏了一會兒……”尹夫人笑著對斷樓和完顏翎搖搖頭,那意思是這老頭又在吹牛。
尹忠見尹笑仇醉得有些口齒不清,便道:“老爺,接下來的事情讓我來吧。”尹笑仇揮手道:“好,你!反正之後的事情不好玩。”著便輕輕趴子了桌子上,似乎是沉沉睡去了。
完顏翎見狀道:“那忠叔,你快接著講吧。”尹忠道:“那時候啊,老爺和慕容舅爺鬥了很久不分勝負。就在倆人正打得激烈的時候,突然人們感覺似乎麵前閃過一道紅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爺和慕容舅爺就全都倒下了。”
斷樓兩人都是“啊”了一聲,尹忠繼續道:“這時候,就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文士,頭發斑白。是自己叫柳沉滄,初入江湖想混點名頭,收服各大門派做一個武林盟主。剛才那招是他的獨門暗器叫塵霜血,給大家獻個醜的。”
斷樓憤慨道:“暗器傷人,居然還得這麼光明正大,真是卑鄙無恥。難怪得了一個喋血蒼鷹的外號。”尹忠道:“的是啊,當時就有眾多英雄不服,要上前挑戰。可沒想到,這個柳沉滄不但暗器本事厲害,身手武功也是狠絕淩厲,用的是自創的撕風鷹爪功。那些一般門派的人上去,基本活不過兩眨厲害點的走個七八招,也都敗下陣來,而且非傷即玻”
完顏翎道:“如此囂張,不如一些人聯手上陣,速戰速決不就可以了?”尹忠道:“姑娘得沒錯,唐刀大會有三大鐵律,一是所推舉出的武林盟主,眾與會門派都必須服從其號令;二是比武過程中允許使用任何手段;三是允許多人聯手,但必須在一炷香時間內取勝。因幢時為了不讓這個陰狠毒辣的人做武林盟主,眾人合計,要聯手上陣,當然是五嶽劍派的五嶽擎陣最強,可惜嵩山掌門趙懷遠素來不參與比武之時,因此並沒有到來,隻能由其他四嶽掌門聯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