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雖然沒有聽到整個過程,但見眼前斷樓和完顏翎摟摟抱抱,想起剛才尹柳氣鼓鼓的臉和趙鈞羨的模樣,便也明白了個大概,笑道:“也好,尹姑娘生性太過跳脫,若是真非要跟著我們一起走,隻怕還會有些麻煩。”
“其實有時候,我倒是挺羨慕尹姑娘這樣單純直爽的性子呢!”完顏翎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在斷樓胸前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斷樓大叫一聲。完顏翎板起臉道:“斷翎大俠?好不威風啊。你,是不是走到一處,就像剛才那樣毀我清白?”
斷樓笑著打哈哈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媳婦,怎麼能是毀你清白呢?”
“呸,不正經!”
凝煙看斷樓和完顏翎笑鬧,仿佛又變成簾年那個明亮意氣的少年,心中也是深感寬慰,道:“好啦好啦,我們在此也頗耽擱了些時日,距離約定的日期已不過半月,臨安城還有些路程,別讓撻懶將軍等急了。”
完顏翎扁扁嘴道:“要不是看在這次是去奉旨議和的份上,就衝他非要拉上凝煙姐你,我見都不想見他!”她行走江湖這三年裏,也是見多了民間疾苦,兵燹為禍,現在兩邊如果真能議和,那自然再好不過,因此這般話。
凝煙笑笑,卻不由得回過頭去看看,擔心道:“你們在信裏,沒提我懷孕的事吧?”
“哎呀,放心吧,都按你的意思來的,我四哥那麼笨,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你呀,就是隻想著別人!”完顏翎走到凝煙麵前,笑著彎下腰,“好啦不這些了,我的侄子侄女,取名字了沒有啊?”
凝煙搖搖頭道:“還沒呢,等回去讓你四哥取。”
“他能取出個什麼好名字,還是我來想一個,”完顏翎歪著頭,想了想,“呦,家夥,讓我想想,你是個夥子呢,還是個姑娘呢?你認識我嗎?我是你姑姑……”
其實凝煙此時懷孕剛不過三個月,尚未顯懷,完顏翎卻如此認真。斷樓和凝煙都是樂不可支:“他現在才不過葫蘆那麼大,能聽到什麼啊。”
三人就這樣收拾了一番之後,備好幹糧飲水,去鄰邊集市上挑了幾匹步子穩健、腳力強勁的快馬,又買了一輛結實的車子,裏麵鋪上好幾層軟墊,請凝煙坐在裏麵。隨後,斷樓駕車,完顏翎騎馬,白急行,晚上緩步,一路向臨安而去。
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隻要真氣精純充沛,幾幾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完全不是問題。斷樓自不必,完顏翎這三年來行走江湖,內功修煉也從未落下,如此幾也不是問題。不過斷樓不想完顏翎過於勞累,晚上仍堅持讓她和凝煙一起在車內休息一下。完顏翎拗不過,隻好順著他的意思了。
斷樓內功深厚,又自在馬背上長大,一隻手掌著兩三股韁繩都如同玩物。這些高頭駿馬原本性子都甚是頑劣,在斷樓手下卻是服服帖帖,一個也不敢尥蹶子,就是晚上行路,走的也是又快又穩,凝煙和完顏翎在車內休息,絲毫感覺不到顛簸。當然,斷樓從愛馬,雖然急著趕路,也不會太不疼惜,馬兒累了便停下來歇一歇,喂喂草料,飲飲水。
過得數日之後,在一個驛館見到了撻懶的旗幡和車隊。二人也不著急,先找個房間送凝煙去休息,然後才見過撻懶。
撻懶這幾等二熱得心中焦躁,時常拿左右發脾氣,那些護衛一個個都苦不堪言現在斷樓來了,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迎了進去。
一見斷樓,撻懶也不行禮,客套話也沒有,坐在座位上陰著臉,劈頭便罵道:“這都多少了,你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