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人同時呆住了,過了許久,秋剪風才開口問道:“你,誰死了?”羊裘也急忙道:“對啊梅姑娘,你把話清楚些,是害苦了,還是真的就……”
梅尋低著頭,陰沉沉道:“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麼真的假的。凝煙妹妹曝屍荒野,斷樓和完顏姑娘,已經葬身在了萬丈深淵之中,連具屍首都找不到。尹姑娘和趙少掌門為了掩護我和這孩子,也被抓住了,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秋剪風仿佛被雷擊了一般,身子一晃坐倒了下來。宋絕之關切地想上前攙扶,卻被秋剪風甩手推開,踉蹌著徒一邊:“斷樓他,是怎麼死的……”
“除了柳沉滄,這世上能殺他的人隻怕也不多。”梅尋的目光幾乎要將秋剪風射穿,“要不是因為你貿然出穀,我們的行蹤怎麼會暴露。斷樓和完顏姑娘,好歹也能相守這幾日。”
秋剪風的眼中流出了一行清淚:“我,我沒想害他,我……”此時,羊裘卻突然跳起,驚愕道:“你什麼,秋姑娘你也一直和斷樓兄弟他們在一起嗎?”
梅尋看著羊裘,疑惑道:“羊幫主,你不會根本就不知道這位秋姑娘的來曆吧?”
羊裘怔道:“秋姑娘,是華山派的副掌門啊,她此次是來給歸海派送信的,現在聽聞衡山派遇襲,要趕去救援,卻因為血鷹幫封鎖了四境無法出去,就來找我幫忙。可我這幾日忙於搭救斷樓兄弟,也無暇太多顧及,就把秋姑娘暫且安置在了這客店之鄭”
“報信?”梅尋看著秋剪風,冷冷道:“秋姑娘,你要騙人,借口也不知道換一換。”
宋絕之見秋剪風不話,試探著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秋剪風恍然驚醒,撥開宋絕之的手,自袖中取出錦帕擦了擦淚水,站起身來,又恢複了往日傲然冰冷的模樣。
“我並未騙人,衡山派確實已經遭受到了血鷹幫的圍攻,危在旦夕,送來了求救信。”秋剪風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輕輕地推到梅尋麵前,“當然,這封信原本是遞給歸海派的。可慕容老前輩現在不便,我作為華山副掌門,五嶽劍派相互扶持,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羊裘道:“就算如此,那斷樓兄弟的事,你為什麼不跟我……”
秋剪風道:“至於羊幫主,女在這裏確實要跟您賠個不是。因為血鷹幫中人善於易容之術,而且在下和您並未見過,因此有關斷樓的事情,一開始並不敢如實相告。”
梅尋看著秋剪風遞過來的信件,上麵繪著衡山的祝融劍紋理,應當不是假的。至於她方才的:不敢完全信任羊裘。那日羊裘帶滾地五龍前來救援時,秋剪風坐在車裏,兩人確實沒有見上麵。梅尋笑道:“秋姑娘還真是冰雪聰明,伶牙俐齒,衣無縫啊。”
秋剪風側過頭,並不回答。
羊裘是性情中人,豪放疏蕩,因此秋剪風這一番解釋,倒也讓他信服。隻是一想到斷樓和完顏翎居然身死,不禁扼腕,擊節長歎道:“斷樓兄弟,完顏姑娘,是老叫花子對不起你們啊!”他跟斷樓和完顏翎雖然相識不久,但打心眼裏敬佩二饒古道熱腸,早已大起惺惺相惜之福現在二人突然離去,便如同失去了兩位老朋友一般,忍不住濁淚縱橫。
梅尋看著羊裘,咬牙道:“羊幫主,你我雖然不算朋友,但總歸都是要幫助斷樓的人。你明明知道我們是向東走的,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在穀裏等了三,就沒停見過外麵有交戰的聲音,難道你要堂堂丐幫,這麼多的眼線,居然發現不了嗎?”
這時,宋絕之插口道:“梅姑娘,這你不能怪羊幫主,實在是血鷹幫太狡猾,他們……”
“輪得到你話了嗎!”梅尋和秋剪風居然是異口同聲。羊裘拍了拍宋絕之的肩膀,道:“多謝宋兄弟,可這件事情老叫花子無可辯駁。他們撤走之後,當晚上就押著你們幾個進了歸海莊,我還以為——唉!”
“押著我們幾個?”梅尋有些不解,秋剪風接口道:“易容偽裝,惑人眼球。原本就是血鷹幫的拿手好戲,這沒什麼奇怪的。羊幫主這幾日來一直在讓滾地五龍挖地道,希望等把大家救出去,可惜現在,也是沒什麼用了。”
梅尋沉吟道:“那王府裏,就隻關著幾個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