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不久便下了樓。
青鸞抱著阿寶將她送至樓下,就見嶽無傷站在旁邊怔怔看著她。
“阿蠻。”當他喚出這一聲時,腦中又開始轟鳴。
青鸞不去看他,向馬車上的朝陽揮揮手。
待馬車緩緩離去,她便抱著阿寶準備回去。
“你別走!”嶽無傷想走過來,但被蕭洛攔住。
“我隻想知道,阿寶是不是我的……”嶽無傷輕聲問。
“不是!”青鸞丟下兩個字便進了大門內。
嶽無傷閉了閉眼,頹然垂下頭,走到馬匹旁默了半晌,最終上馬離去。
蕭洛見他走了,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吩咐暗衛們收拾家裏的東西,為隨時離開做準備。
上了樓,敲敲阿蠻的房門,推門進去。
青鸞把阿寶放在床上任他四處爬,她一件件地將自己跟阿寶的衣物收拾在一隻輕便的柳條箱子裏。
“阿蠻,我早在離這裏兩百裏的地方布置了一處落腳點,那處山脊很高,馬匹也不能上去。我們回頭就搬去那裏。”
青鸞點頭。
蕭洛曾經跟她過,早在蓋建這處土樓時,便已經找到一個更隱蔽的地方開始布置。
隻是那裏人跡罕至,並不是首先居住地。
“師兄,我們什麼時候走?”青鸞焦慮難安,心中總是惶惶不安,總覺得再遲一些時候,就會有事發生。
“我們現在就走。”蕭洛道。
他上前抱了抱青鸞,低聲道:“我已經讓暗衛收拾東西了,咱們隻帶些隨身用品就校”
“嗯。”青鸞稍稍放心。
阿寶爬到床邊叫道:“爹爹!爹爹!”
蕭洛伸手抱起他,走出房間。
一個時辰後,土樓的大門被鎖上,菜園子的竹籬笆也被扣上,一行人悄悄騎馬離開。
巍州府
節度使嶽西羅今日大宴賓客,周邊幾個大土司紛紛前來祝壽。
覃敏的爹,施州大土酋覃從真也帶著女兒覃敏大搖大擺進了嶽府。
他一進大門就叫道:“嶽西羅!你給我出來!”
在門口迎賓的大公子嶽不泉立刻跑到他身邊道:“覃伯伯,父親在前廳陪客呢。”
覃從真眼一翻,冷笑道:“你府上是什麼規矩!老子來賀壽他嶽西羅竟敢怠慢?”
嶽不泉賠笑道:“譚伯伯,田伯父也在前廳,侄這便引您前去。”
覃從真哼了一聲,挺著大肚腩往前就走。
覃敏揚著下巴一臉得意地跟在他身後。
嶽不泉垂著眼皮將覃家父女引向前廳。
早有廝去告知嶽西羅,此時他正站在前廳門口,僵著笑容向覃從真抱拳道:“覃兄來了,嶽某失迎!”
覃從真也不理他,直接進入前廳。
前廳裏已經坐了好幾位賓客,都是附近大名鼎鼎的土司與知州。
覃從真朝主位上一坐,冷著臉就對嶽西羅道:“本督這次來是想為我女兒討個公道!嶽西羅!將你二兒子叫來!”
嶽西羅也被這嗇傲慢無禮給氣到了,冷聲道:“為你女兒討公道?笑話!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
幾位賓客一見這仗勢,麵上神情莫測,立刻放下手中茶盞,側耳聆聽起來。
隻聽覃從真一拍手旁紅木茶幾喝道:“你要找本督算賬?敏兒!你過來!老子要看看他們怎麼跟咱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