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向簡易土灶底下塞枯木樹枝了,枯枝燃起橘色中帶點紫藍色的火苗,靜靜地舔著灶上架著的平底鐵鍋,鐵鍋中油滋滋地煎著雙頭鷹獸的肉排,勾饒煎肉香味肆意飄散在空氣鄭
很快,又一塊二斤多重的肉排煎好,撒好調味粉,切成塊,裝盤,再裝飾上野薄荷的嫩葉。
這是她烹飪時的原則,細節決定食物的內涵、檔次和美觀度,絕對不可忽略。
盡管她已經連續煎了兩個時辰的肉排,光聞著味都要膩了。
玄媚將肉排端上桌,看著相對著坐在桌兩邊的兩位大佬,聲音麻木地道:“……請慢用!”
兩位大佬,一個一身紫袍一頭銀發,出塵絕俗,仙氣飄飄;一個一身白衣一張麵具,雖五官不明,但底蘊深厚,氣質高華。
然,肉排一端上來,兩人同時出筷,以著玄媚看不清的速度對了幾十招後,然後再一人夾起一塊肉優雅地吃下。盡管每吃下一塊肉都要來那麼一次比試,但絲毫不影響他們整體進食的速度,都能在肉排口感最佳的時間段內全部吃掉。
玄媚看著他們又一次很快吃完二斤肉,嘴角抽了抽,但仍保持著對待長輩時的極大耐心:“師父,前輩,您們,還需要嗎?”
雷龍掏出一塊潔白手絹試了試嘴角,然後端起玄媚重新又泡的紅芋香茶:“不用了,為師飽了!”
麵具男也向玄媚點點頭:“多謝姑娘款待,我也飽了!”著,也端起一杯紅芋香茶,見玄媚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麵具上的嘴巴看,溫聲道,“姑娘是有什麼疑問嗎?”
玄媚一怔,隨即低斂下視線:“沒有,隻是好奇前輩的麵具構造而已,是我唐突了,還請前輩不要介意!”
其實從麵具男開始吃青粑時,玄媚就有意無意地在觀察他是如何戴著麵具進食了,隻是他的速度太快,她始終沒有看清。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失禮,換做她自己也不想被人暗搓搓地觀察研究。
不料麵具男很是大度,直接麵向玄媚道:“無礙,我演示一遍給你看好了!”著,他麵具上的嘴唇部位突然向下裂開露出一個黑洞,然後就見他悠然地端起那杯茶如尋常人一般慢慢品著。
玄媚的眼角忽然抽了抽,心裏又一個疑問冒出來,為毛麵具裂開後露出來的不是他真正的嘴唇,而是黑洞?
她沒好意思繼續問,腦洞情不自禁地大開,想著此人也不像那種故意戴著麵具裝逼搞神秘的,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遭遇過什麼,毀容了……
雷龍斜睨了麵具男一眼,輕哼一聲,又別開臉。
麵具男很包容,聲音依舊清雅醇厚,音調也從始至終都未變過:“雷兄,可是有疑問?”
雷龍又哼一聲:“你吃了六碟肉,又喝了兩壺茶,是不是該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另外,我徒兒辛辛苦苦給你煎了這麼久的肉,連口熱水都沒來得及喝,你好意思嗎?”
正在土灶旁喝茶的玄媚聽了雷龍的話後,一個沒留神被嗆到,她默默地捶著胸口忍了好一會兒才止住那股子咳意。
師父這話讓她很心虛,她能,在第一塊煎肉之後,她在切每塊煎肉時,為了保持形狀一致,都會切下部分邊角料自己吃了嗎?不光是她,就連肉絲都撐得不要不要的。
麵具男優雅地將一杯茶喝完,繼續用他那包容一切的清雅醇厚的聲音道:“雷兄此言差矣,我糾正一下,我隻吃了五碟肉,還是和你對半分的,也隻喝了一壺茶,也是與你一同喝的。姑娘的手藝真是我見過的廚師中最好的一位,甚得我心……!”
“噗”,玄媚這回是直接噴出來了。
她的動靜不,雷龍關切地朝她看了一眼,而後又狠狠地瞪了麵具男一眼:“不要臉!話慎重點!”
麵具男難得有些迷茫:……怎麼,他有哪裏得不慎重嗎?
“我對姑娘的手藝很滿意,這是我的飯錢,還望姑娘收下!”
麵具男話音落,人也到了玄媚身邊,驚了玄媚一跳,再一看他白淨掌心內躺著的一枚雞蛋大的極品元晶石後,心裏很驚訝,怎麼,她的手藝這麼值錢的嗎?
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很快就明白對方是看在她師父的份上才給出的厚禮,估摸著也就是長輩給輩的見麵禮,若是這般,她是不是應該立馬收下?畢竟長者賜不敢辭嘛!
當然她也隻是這麼想想,既然人家都是飯錢了,她怎麼著也得回應一下。
“不過是頓飯,前輩言重了,而且您出的飯錢也太……多了……”她找不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