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都弄好了?真是不好意思,藍某來遲了!”
一道低沉慵懶,聽著讓人耳朵眼發癢的磁性男音漫不經心地傳來。
雷龍麵無表情地看向來人。
屬於白海學院製服的一身深藍色鑲白邊的寬大衣袍,鬆鬆垮垮地披掛在那人高大頎長的身體上,胸口開的有點大,露出性感的鎖骨,以及健碩的胸肌。深藍色腰帶同樣鬆鬆垮垮地綴在腰間,斜挎掛著一個漆黑皮的酒葫蘆。
此時,那男人沒個正形一樣半仰靠在廣場上的一排木製長椅上,一頭如緞的黑發肆意披散在腦後,麵容極為俊美,尤其是那一雙眼角飛起的眸子,流眄生波,嫵媚多情,勾唇淺笑間,勾魂奪魄。
“藍顏醉!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沒死?”
雷龍冷笑,一張口就是一句極盡惡毒的話。
“嘿,雷兄所言差矣,瞧你毛都白透了還照樣精神著,藍某我一頭黑發正當青壯之時,如何能死在你的前頭?”藍顏醉裂開一口大白牙,笑得無比燦爛,“再了,咱倆的美顏那可是贏藍冥二美’之稱的,少哪一個都不美呀!”
雷龍的麵無表情瞬間有了龜裂的痕跡,攥成拳的指骨哢哢作響。
“嗬!姓藍的,我看你就是皮癢欠揍!”雷龍皮笑肉不笑,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齒縫裏逬出來的。
“哦呀!雷兄,莫動怒,你可是贏冰美人’之稱的,莫要崩了人設啊!”
其他幾名長老紛紛在心裏為藍顏醉的作死點蠟,像他們這些與雷龍同輩的老家夥們,誰不知雷龍平生最痛惡旁人稱呼他為“冰美人”,尤其反感旁人將他與藍顏醉相提並論為“藍冥二美”什麼的。
可這個藍顏醉,偏偏兩樣都占上了,結果可想而知。
幾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接著搖搖頭,無語歎息。
他們真是想不明白這個藍顏醉到底是怎麼想的,過去年輕時這樣也就罷了,但現在好歹也三百多歲了,而且修為層次明明就比雷龍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也不過才七層後期,這修護陣法的任務也沒他什麼事,但他就這麼作死地來了。
其他幾名長老果斷地飄走,偌大的千溪山頂廣場上隻有雷龍和藍顏醉兩人。
雷龍以往隻是單純地討厭藍顏醉此人放蕩不羈的做派,尤其是在男女關係上非常得不檢點,可以在藍冥大陸上指不定哪個旮旯角裏就會蹦出他的一個私生子女來。
不過,若他對女人來者不拒吧,但偏偏他對他在藍家明媒正娶的妻子卻不聞不問,據聽他二十多歲成親,到現在三百多歲了,愣是不曾碰過他那個妻子。
當然,這些皆與雷龍沒什麼關係,隻是藍顏醉也不知是犯得哪門子賤,從以前開始就喜歡糾纏在雷龍身邊,若他是慕強心理吧,但他卻從來沒過哪怕一句討好雷龍的話,反倒是專挑氣饒話,於是每每都會被雷龍揍得很慘。
每回被揍之後,這人就會暫時告饒服輸,不過這人是“好了瘡疤忘了痛”的典型,一旦傷痛養好了,又開始新一輪的作死,從一開始的每年一次,接著每三年一次,再後來是每十年一次,而這一回是他時隔最久的一次,足足有五十年了。
雷龍看著藍顏醉飛起的眼角,流轉的波光,那熟悉的感覺讓他的心裏非常暴躁,一陣陣地邪氣直衝腦門兒,腦海裏不停有個聲音在跟他,揍!揍死這個囂張狂妄的畜生!
“喂,雷兄,你這麼盯著藍某作甚?不會是被藍某的美貌給征服了吧?哈哈,藍某雖然素來隻喜歡女兒家的溫柔鄉,但若是雷兄有那意思,藍某願意屈尊奉陪啊!”
藍顏醉繼續大無畏地作死,著還撈起自己腰間掛著的漆黑皮的酒葫蘆朝嘴巴裏灌。
他是真的灌,酒葫蘆高高揚起,清亮的酒水不要錢似的向下流,能有三分之一進他嘴裏就不錯了,其餘的悉數順著他的下巴流入脖子,到鎖骨,再到胸膛……
總之就是灌得相當得性感和色氣,若是有女子見到或許會被他勾得魂都丟了,一顆芳心從呆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