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代嫣真的被嚇了一大跳,這種猝不及防在幽暗的地方撞進眼裏的大片紅色,嚇饒效果絕對曆久彌新。
她愣在原地心髒砰砰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意識到自己真的不適合做這種類似於探險的事情,一點點問題就嚇得要死,如果真的碰見什麼不得聊事情,肯定當場就給跪下了。
她給自己做了半心裏建設,才有勇氣靠近那扇門。
這門大概高兩米,很窄,看上去是紅油漆刷成的,除了兩個鐵門扣之外連個花紋都沒櫻
蘇代嫣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深呼吸給自己打氣,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把門往裏一推,那門就吱呀呀自己開了,露出了後麵的又一個通道。
蘇代嫣咽了口唾沫,又扶了扶頭燈,才一步一步心翼翼地往裏走。
這個通道跟門的長寬差不多,也是一眼望不到頭,而且一進到這裏麵,陰冷壓抑的感覺就更嚴重了,這下不管往哪邊看都不會有一絲光了。
她緩緩往裏走,走了差不多一百米左右,兩邊的空間忽然變大了,兩邊的牆上各出現了一個石灰色的長方形,裏麵還有幾道劃痕。
蘇代嫣停下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劃痕排列很不規則,有橫有豎還有斜,她看不出來是什麼造成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沒有太在意,繼續往前走了。
誰知從那幾道劃痕之後,慢慢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兩邊石灰色的長方形有規律的每隔一段就出來一個,而越往前走上麵的劃痕就越多,而且都是在原基礎上添加的,剛開始蘇代嫣還看不來什麼,可走著走著就看出了裏麵的門道。
這竟然是兩幅壁畫的草圖!
蘇代嫣一個專業學設計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這樣畫草圖,但這個情況確實引起了她的興趣,她也來不及一幅一幅仔細看了,就加快腳步直接略過中間的畫,直奔最後一幅。
她又快走了大概兩百米,才看見前方的路被堵死了。
看來是要轉彎。
蘇代嫣想著側頭先看向右邊,頭燈照出來的是一幅巨大的畫。
又是紅色為主。
蘇代嫣可能那會被那個門嚇得過了頭,這會看見這個反而沒什麼害怕,就著燈光細致的看起來。
這似乎是一場戰爭的結果,遍地都是斷臂殘骸,這些屍體都穿著統一的白色衣服,而畫麵的正中間同樣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山。
鮮血肆淌,旌旗飄揚,破碎的肉體和靈魂,或沉或浮,共同構成了這殘暴又蕭索的畫麵。
屍山下還有個穿黑色兵甲的男人,胸口被一槍刺穿低垂著頭跪在地上。
蘇代嫣知道他是誰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過陸景然的身形,想知道這些冉底是該殺還是不該殺,他在這個故事裏到底是正是邪,他在揮刀時,心裏在想什麼。
雖然蘇代嫣知道,這夢裏的東西都被人為操控,她看到的隻是那個把她扔下山崖的人想讓她看到的。
她短暫停留之後又轉身看向了左邊那幅壁畫。
這一幅就比剛才那幅的用色要淺淡的多,畫的是幾個穿白衣服的——似乎是源格的人,正在一個村子裏擺攤給人算命,而村民排起了長長的隊。
看完之後,蘇代嫣現在基本可以判定兩幅畫的用意了。
右手邊有陸景然的那幅,應該是告誡源格後人不要忘記仇恨,而左手邊那幅,則是強調了源格在民間曾經的威望。
跟上次老人告訴她的那些大同異。
沒有什麼新的有價值的信息,蘇代嫣還想往前再走走,卻發現剛才自己以為應該拐彎的地方其實是死路,三麵都是石壁,她隻有回頭的份。
蘇代嫣不相信就這麼點收獲,就把三邊的牆壁和腳下的石板一寸一寸摸了個遍,可一通摸下來既沒有異常的凸起和凹陷,也沒有一絲縫隙。
這四麵的牆壁像是自然形成,除了牆上的壁畫之外,再沒有任何能看出來是人工製作的東西。
蘇代嫣抬頭看向頭頂,覺得機關應該不會在那上麵,不然這設計也太反人類了,而且她確實沒辦法上去查看。
於是她轉頭看向兩側,知道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兩幅壁畫上了。
如果有機關在這上麵,那可能是一個特殊的標識,方便記憶。
她先看的紅色那幅,那上麵隻有陸景然跪著的那個畫像不同於其他地方,黑色在一片鮮紅中特別突出,可蘇代嫣又推又摳忙活了好一通,都沒發現什麼東西,懷疑自己可能推算錯了,就整幅畫都摸了摸。
什麼都沒櫻
蘇代嫣沒有辦法,隻好去看另一幅,這幅畫上的村民和源格人士都穿著淺色衣服,一眼就看到的是一塊寫著“源格”的黑色招牌。
她也是先按了一下這個招牌,沒反應之後摸完了畫,還是一樣的結果。
蘇代嫣又四處找了找,徹底沒轍了,前麵怎麼看都是真正的死路,她歎了口氣放棄再找,往後退一步想原路返回,背後卻突然抵上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