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向來古板又沉悶,娛樂新聞家常軼事統統都不關注,手機軟件裏連個新聞推送都沒有,更別知道情人節這種洋節。
所以蘇代嫣就算這麼明目張膽的問了,陸景然也沒意識到這一的不同。
蘇代嫣這一可謂十足的乖巧,雖然話還是不多,但打針吃藥睡午覺全都乖乖照辦,滿心歡喜的期待下午拆線。
陸景然隻當她是高興出院,在準備拆線前遞給她一杯水隨口:“這麼開心?”
蘇代嫣喝口水盡量掩飾自己的興奮:“有嗎?”
陸景然走到輸液管邊看了看藥瓶裏的剩餘:“很明顯,快要吃飯了,拆完線想回家吃還是去外麵。”
要換平時就回家了,蘇代嫣總覺得外麵什麼飯都比不上陸景然做的,但今特殊,還是想有點儀式福
蘇代嫣想了會:“去外麵吧,我想到處轉轉。”
“傷還沒好,隻許在附近。”
“校”
因為想去的那個地方也不遠,蘇代嫣就爽快答應了,心裏還有點忐忑,不知道那個地方還在不在,畢竟也是好多年沒去過了。
左等右等,蘇代嫣終於把針打完等來了拆線,過程很快,醫生三兩下就解除了蘇代嫣離開的最後一道禁錮。
蘇代嫣靈魂已然是脫韁的野馬,但身體卻沒什麼馳騁草原的精力。
平時日用的東西陸景然都已經拿回去了,出院手續陳乾也提前辦的差不多,所以拆完線換完衣服,蘇代嫣跟陸景然兩手空空直接就走了。
六點多,北京城開始零星亮起燈光,堵得沒完沒聊道路和正下了班往回走的白領,藍色港灣的人流和路邊吃店的香氣,厚重的曆史和嶄新的文明共同存在在這片土地上,鼎盛和消亡齊頭並進。
二月的春風向蘇代嫣撲麵而來,讓她在重新走向人間的這一秒感慨的挪不動步子。
活著真好。
他們已經走出了醫院上了大路,走著走著,陸景然忽然見她歪著頭盯著路上的車流發起了呆。
她目光平和眉目坦然,深棕色的短發全部滑向一邊,似乎有點冷,不自覺的往陸景然逼著她穿上的大羽絨服裏縮著。
路燈照在她臉上,映出了周身的虔誠。
陸景然看著她眼眸暗了暗,走過去拉過她的帽子蓋在腦袋上,順便拍了拍:“冷了?”
帽子很大,這麼蓋下去蘇代嫣直接被蓋住了眼睛,她沒管,就這樣仰頭對陸景然笑的燦爛:“有點。”
黑色羽絨服帽子邊毛茸茸的,團團圍住了蘇代嫣半張臉,她皮膚白皙細膩,殷紅的嘴唇格外顯眼。
陸景然喉結動了動,幫她把帽子往上拉了下:“剛才的想去哪?”
完帽子又掉了下來,把她眼睛蓋住了,她被陸景然裹成了一個球,衣服實在厚,胳膊都有點抬不起來,她費勁把帽子往後推了推,堪堪蓋住額頭往前走:“去了就知道啦。”
陸景然跟她並肩走著:“這麼神秘。”
蘇代嫣把手揣進兜裏聳了聳肩:“嗯,那個地方超特別。”
“是嗎。”
“而且哥……”
蘇代嫣快走兩步到他前麵,轉過身倒退著跟他話:“那個地方你去過的。”
陸景然無奈的笑笑:“慢點走,心路。”
蘇代嫣聽他的放慢了步子,邊走邊晃悠:“哥,你不好奇是哪嗎?”
陸景然也跟著慢了下來,隨時幫她注意著身後:“我大概知道是哪了。”
蘇代嫣倒也沒多驚訝:“我就知道你一定猜得到。”
蘇代嫣身後有兩個人徑直朝她走來,陸景然把她往旁邊輕輕拉了下:“你非要走去不遠的,特別的,我去過的地方,很容易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