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陸景然也沒什麼顧慮了:“還需要準備什麼?”
那男人拍了拍他身邊放著的破舊布包:“沒什麼了,東西道都帶了,現在隻需要你的三時間。”
“沒問題,什麼時候能開始?”
“零點整,你還迎…”
那男人看了眼牆上的鍾表,頓了頓之後才繼續:“半個時,要不要把蘇姐叫醒,跟她再話。”
最後半個時。
半個時後,囊括所有燦爛的萬家燈火裏,就永遠的失去了他的那一盞。
陸景然手指動了動,猶豫良久躊躇良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她難得睡個好覺。”
既然如此,那男人也不好再多什麼,拿起旁邊的布包,把符紙鈴鐺紅線等等一些雜七雜澳東西拿出來擺在茶幾上,東西顯然都年代久遠,基本都褪了色,還雜亂的被紅線纏在一起,那男人挑挑揀揀的動作不像是要作法,倒像是要去橋擺地攤。
陸景然見多了這個場景,沒話,眼睛看著茶幾上的一堆東西,腦子裏跟它一樣一團亂麻,好像裏麵什麼都有,什麼都在想,但就是找不出一個頭緒。
這些摻在一起的情緒是難熬,是痛苦,也好像是釋然。
事情走到現在這步,或許真的如那人所,他打出生起就是災禍,既無法貪求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也沒辦法守得身邊人無憂安康。
他的所求所念,冥冥中就是一把無柄的雙刃利劍,心思一動,結果就必然是傷人傷己。
所以這樣也好,敵人自己露出馬腳,給他提示,他沒道理再任對方在自己麵前跳梁。
他會用最快的方式解決問題,也順便解決自己,而他的姑娘,縱使往後什麼東西都記不起來,人生就像少過了大半也不要緊,她總會習慣,總會接受。
早該這樣,這樣最好。
所有的事情,他去解決。
陸景然就那樣呆坐了十來分鍾,那男人才把東西都規整完畢,推了推眼鏡對他:“可以了,進去吧。”
陸景然從思緒中回過神,隻停頓了一秒,就點點頭站起身走向蘇代嫣的房間。
那男人抱著一堆東西跟在後麵,見他手放在蘇代嫣房門的把手上,卻遲遲沒有下壓,剛想出聲提醒,就聽見陸景然:“老張,這過程中她能吃飯嗎?”
老張能理解陸景然的想法,這似乎是饒本能,對於普通人來,遇到大到“生死抉擇”的問題時,花裏胡哨的“我們可以”“堅持就是勝利”都沒用,隻有會不會餓肚子這一條最重要。
“不會,法術進行多久她都不會感到饑餓,毒發也會蟄伏,這點你放心。”
若是真的有這方麵的問題,老張不會不提前告訴他的,所以自己的這一想法完全是多慮了。
果然是關心則亂。
陸景然心裏苦笑,不再猶豫,手一使勁壓下門把推開門往裏去,徑直走到蘇代嫣的床邊坐下。
老張又看了眼蘇代嫣臥室牆上掛著的鍾表,還有十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