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袁媛她家樓下,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由官方發言人陸青山把蘇代嫣背上去,把蘇代嫣安置好之後,把準備好的那一套辭告訴魏袁媛——她去自己那兒發了病,思維可能會有些混亂,已經打了鎮定劑,醒了之後無論什麼都要順著她。
然後再快速的,不作停留直接離開。
這一些事做完沒花多長時間,張如澤一個煎餅果子才吃了三分之二,陸青山就下來了。
可能是心裏的一直緊張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一上車他就犯困,跟陸景然和張如澤報告自己完成了任務之後,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見他累成這樣,陸景然和張如澤就沒有多什麼,又是一路保持沉默著到了陸青山的城內別墅。
一到地方,還沒等張如澤晃他,陸青山就自己醒了,然後打著哈欠跳下車,沒幾句話就跑回自己房間補覺了。
張如澤想跟陸景然聊聊這些發生了什麼,雖然陸青山昨晚又跑回去把陸景然告訴他的都轉述給自己了,但沒全,而且他知道陸景然肯定有些事情沒告訴陸青山。
剛好陸青山去補覺了,張如澤想開口,陸景然擺擺手拒絕了他:“先去休息吧,我暫時不會離開,以後再。”
不都忘了,張如澤才是一夜沒睡的那個,陸青山好歹眯了一會會,他是真正的通宵,剛剛還開了車。
經陸景然的提醒,消停了一整晚的疲憊困意忽然像是潮水一樣,完全把張如澤包圍的無路可退。
他隻好接受了陸景然的提議,點點頭轉身回房休息。
這下就剩陸景然一個了。
他先是去廚房喝了一杯水,然後去陸青山的衣帽間找了幾件寬鬆的衣服,拿到客房之後,再去衛生間洗澡。
白色瓷磚水汽氤氳,陸景然赤腳踩在地上,在一片朦朧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渾身的皮膚都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肩背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疤,如果轉過身去,還能看見背上一條猙獰的,從左肩到右腰的巨大傷痕。
他的頭發都被打濕了,一縷一縷胡亂遮住了眼睛,他稍稍撥動,就看到了自己的新傷。
心口一條窄的傷痕還沒有愈合,雖然他已經自己縫上了,但還是會時不時滲一些黑血出來,此時經熱水的衝洗,流下了一道黑色的水印。
腹部有一個拳頭大的傷口,也是已經縫上了,不會冒血,但時時刻刻,一有動作就被牽扯,讓他的思維底下總帶有一個輕聲吸氣的底音。
靜靜看著,一個黑色飄在空中的虛幻身形忽然在他的身邊凝成,繞著他轉了幾圈,然後看著鏡子中的陸景然摸下巴。
“嘖嘖,好身材,擁有身體的竟然不是我,真可惜。”
陸景然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並不多做理會,走到花灑下仰頭繼續衝洗,一言不發。
心魔抱臂也不介意,自顧自挑起話題:“呀呀呀,我以為這一段時間你能有點變化,結果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你的心肝都被那三個人渣折磨成那樣了,你竟然還把他們交給警察?不出點血,你對得起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