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代嫣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又是那些針對你人幹的?”
“應該是。”
“為什麼!殺了他有什麼意義!”
雖然是人販子,作惡多端毀人無數,但他的罪總該交由法律去製裁,莫名就死了……
為什麼要下這樣的手。
陸景然看著她,表情嚴肅起來:“警察搜過山,包圍了所有出口,沒有找到第五個饒跡象,你有什麼意義。”
沒有第五個人……
兩個被抓了……
一個死了……
剩下的那個,不就是……
她自己嗎。
蘇代嫣不敢相信,但好像又不得不相信,如果對方給她吃點苦頭,那這樣是個非常好的辦法,嫁禍給她,抓住他的把柄。
一石二鳥,如果成功,是一步很漂亮的棋。
蘇代嫣看起來驚訝大過理解,陸景然不勉強,繼續:“最後是一雙凶手丟下的手套洗脫了你的嫌疑,本來還需要再問幾次話的,但是案子從那之後遲遲沒有進展,後來也就沒有下文了。
這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們未必想要你的命,但是為了對付我,他們會不擇手段的傷害你,包括你已經碰到的和將會碰到的所有人。
帶你在身邊也是危險,留在這裏也是危險,所以你必須要走,還要走到遠遠的,這樣才安全,明白嗎?”
蘇代嫣難得沒有頂嘴,沉默了一會,鬆開陸景然的手,低頭:“所以媛,陸總他們,都會有危險是嗎,因為我,或者因為你?”
手心的溫熱一下子抽離,被迫切需要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自身的冰冷和環境的常溫,竟讓他生出一種極度的空虛和無力。
明明蘇代嫣就在眼前。
他的手懸在半空,良久指尖動了動才收回,眨了眨眼掩掉自己不安的情緒,:“是。”
蘇代嫣幾乎不抱希望,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他們知道這些事嗎?”
“不知道。”
果然……
蘇代嫣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聲音莫名的冷淡。
“你不覺得,這樣很自私嗎?”
把毫不相幹的普通人拉進戰場,不給他們攻擊或者保護的武器,也不向他們講述兵戎相見的殘酷,隻是默許他們在焦土之上保持著真爛漫的假象,不予以幹涉,也不予以提醒。
這是草芥人命。
蘇代嫣的手指慢慢握成拳:“我的命就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你就沒有想過,他們會受到牽連嗎?”
不是的,他沒有這樣想過,隻需要再給他一點時間,第三方的人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帕加尼人販子飛機,所有事情背後的凶手和勢力牽連,他就都可以知道清楚了。
陸景然聽見心底有聲音在瘋狂叫囂——解釋,告訴她真相,讓她相信你。
可是那些道理就在心裏,他想的就在嘴邊,看著蘇代嫣失望的狀態,卻一句都不出來。
這個時候,誤會比解釋更有用。
陸景然看著蘇代嫣的發旋,冷淡的:“三百年,我看過的生死有很多,早已習慣。”
“什麼?”蘇代嫣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景然,滿臉的驚恐:“你怎麼能這種話,媛是我最好的朋友,陸青山是你兄弟,他們一直在幫我,也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