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的像張如澤的那樣,那陸青山那邊就有些棘手了。
“你告訴青山了嗎?”
“還沒有,我沒什麼證據,隻是猜測。”
陸景然彎腰,胳膊撐在腿上:“她是什麼時候招進去的。”
“一周前。”
蘇代嫣養贍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他沒有任何行動,也確實給了宋繼堂他們機會卷土重來。
“背景查了嗎?”
“很幹淨,看不出什麼。”
“除了眼神,她還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隻有眼神。”
這就真的不好辦了,沒證據,僅憑張如澤的感覺,怎麼確定那個女助理真的有問題。
但張如澤的感覺又不能忽視,如果真的放任不管讓陸青山出了問題,那就是個非常大的過失。
陸景然想了想,:“我明去一趟公司,這件事不管有沒有依據,你還是先給青山了比較好。”
“明白了,我等會就跟他。”
“嗯,好。”
掛掉電話,陸景然先回去看了蘇代嫣一眼,見她還眉眼安靜呼吸平緩的樣子,陸景然就放了心,繼續出去打電話。
張如澤的這件事他必須見到那個女助理了之後才好下結論,現在幹想也沒用,陸景然暫時把它放在了一邊,繼續蘇代嫣的事情。
這次他打給了之前聯係過的法國心理醫生,把蘇代嫣的情況明,醫生建議他盡快找本地的心理醫生,給蘇代嫣做一次心理評估。
“按照你的法,你妹妹自我傷害的動機屬於調節情緒和影響人際,她的狀態不是很樂觀,在沒有患無痛症的情況下,她這樣做必然會承受巨大的痛苦。
心理上的傷痛是會比身體上的傷痛要持久和劇烈的,她能忍受這些,隻能明她的精神狀況也非常糟糕。”
陸景然聽得膽戰心驚,扶著的額頭有冷汗:“可是她平時很正常,不像有什麼問題。”
“不,先生,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她的內心的痛苦恐怕比你想的還要深刻,才讓她可以無視其他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還能在你麵前表現得若無其事。”
深刻的痛苦。
是他可能會給蘇代嫣帶來的東西。
陸景然無力的垂下頭:“我需要做什麼?”
“帶她去治療,陪伴和愛,女人是很脆弱的,每一個都是。”
“好,我明白了。”
“祝你們好運。”
電話應聲掛斷,陸景然坐在沙發上平複了好久的心情,才又進到蘇代嫣的房間,坐在了她的床邊。
蘇代嫣又側身睡著,手穩穩的扒著床沿,陸景然輕輕把她的手拉開,然後轉手塞進了被子。
蘇代嫣睡像很乖,除了愛扒床沿這個毛病之外,不亂翻不踢人,不打呼不磨牙,有時候一個姿勢可以睡一整夜。
她從到大沒讓他操過多少心,會努力也很認真,在蘇代嫣沒有向他告白之前,他也曾用一顆長輩的心去想象,她以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
懂事體貼又大方,在“長輩陸景然”的心裏,蘇代嫣是幾近完美的乖乖女,未來一定會喜歡上一個同樣規矩沉靜的男孩,然後組成一個幸福平凡的家庭。
無憂無慮,自在快樂的過一輩子。
她爸媽死後的那兩年裏,陸景然還想過蘇代嫣的婚禮現場,他應該怎麼樣把蘇代嫣交到另一個男孩手裏。
起來奇怪,那時候他對蘇代嫣,沒有一點過多的感情。
那是他從十四歲起帶大的哭包,他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