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孤島(1 / 2)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自殘的場合,都是你離開,或者將要離開她的時候吧。”

廚房,儲物間,傷口,如他所。

陸景然艱難點頭,無法回答。

孫堯歎了口氣,:“這是她最大也最不好解決的一個問題,她的本意不是留住你,甚至她極其抗拒把你強行留下,這麼做,是因為她把你要離開的原因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這是一種自我懲罰。

而且從你們進門之後她的挽留,谘詢一結束就迅速去找你,還有剛才走之前關門確定你不會離開,這幾點來判斷,她的情況沒有好轉,想要恢複正常,需要很長時間。

而你需要做的,依舊是陪伴,慢慢建立起她的安全感和自信心,讓她對你的離開不要有恐懼。”

聽到的是過去,陸景然想的是未來。

“大概多長時間能消除她的恐懼?”

“因人而異,治療中間會有很多意外,我不能完全保證,但應該會很漫長。”

漫長的陪伴,他可以做到,也不可以做到,一切都取決於揪出第三方的時間。

陸景然沉默良久,:“我知道了。”

“好的,那我們來她的第三個問題,其實也可以是她所有問題的根源。”

孫堯筆尖下移,陸景然看著他指著的那幾個字,仿佛可以聽見它們化為刺耳的音符,在耳邊的旋轉轟鳴。

極端人格+焦慮抵抗型非安全依戀。

孫堯的筆尖在紙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這是從擺沙盤這個遊戲中,結合她前麵的回答做出的結論。我給你解釋一遍。

先她擺沙盤這個行為本身。

一,在了靠近櫃子和沙盤之後,她的第一個動作是拿起了海綿寶寶,並且拿起來了就沒有再放下過,最後也用到了沙盤裏當做自己,然後是問了我遊戲規則。

這明她對自己的定義很明確,而且做事情先詢問規則再去上手,證明她的條理很清晰。

二,她挑選其他東西的速度很快,拿了也沒有再換,擺沙盤的整個過程中眼神很堅定,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這是我很詫異的一點,也是我很敬佩她的一點。

我見過很多患者,擺沙盤的過程中,會有猶豫和思考,會更換手裏的東西,也會有中途補充,在沒有任何隱瞞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我可以肯定蘇姐沒有隱瞞,所以她的行為就非常值得深思。”

接連不斷的講了這麼多,孫堯有些口渴,他拿過杯子喝了口水,:“不好意思,我喝口水先。”

陸景然也不是變態甲方,非要人家一口氣講完中間不帶歇,就點零頭,表示允許。

就一口水的事,孫堯很迅速,又接著起來:“好了,來繼續。

剛才講到蘇姐的行為,總結一下就是——目標明確,幹練果斷。

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種對於目標的明確性讓她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思考和猶豫,也促使了她整個擺放過程中行為的簡練和精準。

而她對自我和目標的定義如此精準,證明她還是一個經常反思自己的人,這也是前麵過的焦慮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