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這一坐就是一整,不吃不喝也不挪地方,一到晚就是坐在地上,不是拿著蘇代嫣的手機聽她給自己發過的語音,就是看著不讓人補的玻璃門發呆。
陸青山最開始還去勸勸,但是陸景然什麼都聽不進去,整個人跟傻了一模一樣,勸了幾回都沒效果,幾個來回,陸青山也就放棄了。
張如澤還是不能動,早上勸了陸景然一會就回去躺著了,但他躺著沒有閑著,給陸青山叮囑了好幾回,等到快淩晨的時候去給陸景然提醒事情還沒處理完。
陸青山納悶,但也沒什麼,掐著時間一到十二點整,就又厚著臉皮跑去跟陸景然話。
陸景然還是他早上拉的坐到地上的那個姿勢,陸青山為了話他能聽進去,坐到沒沾上玻璃屑的床上,撥了撥腳下的玻璃屑,很惆悵的對陸景然。
“陳乾什麼人都找不到,還有你帶回來的那個司機也是什麼都不肯,我什麼法子都用盡了,現在被關在地下室,有時間你去看看?”
陸景然無動於衷,眼珠都沒有絲毫的轉動,臉上沒什表情,但大概還是不想聽,陸青山無奈,隻好繼續又。
“叔,你這麼老坐著也不是回事,不去審司機,睡會吧,或者你去看看嫣,雖然道士你倆最好都冷靜冷靜,但是遠遠看看不話也行啊。
我把蘇程遠地址發給你了,車鑰匙給你放這兒啊。”
陸景然聽見“嫣”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有些觸動,但很快又沉寂下來,他轉頭看著陸青山放在床邊的車鑰匙良久,終究還是搖搖頭,紅著眼,頭發亂糟糟的看著已經漆黑的幕。
蘇代嫣的事陸景然都這樣,陸青山真不信張如澤所謂的“事沒處理完”可以讓他動一動。
但已經答應張如澤了,現在也隻好司馬當成活馬醫,陸青山想了半,才不確定的對陸景然:“還有叔,道士讓我提醒你,事還沒處理完,遲了就出問題了,讓你還是要去一趟。”
陸景然還是沒反應,沉默的像一塊根雕,陸青山一瞬間就徹底失去希望了,抓了抓頭發要起身離開去打人。
但沒想到他還沒起來,陸景然卻緩慢的先起來了,隻見他垂著眼拍了拍衣服,然後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啞著聲音,對陸青山:“幫我找件衣服吧,還有繃帶。”
這是這十幾個時了陸景然的最長的一句話,陸青山高興壞了,連忙站起身點頭:“行,你,你換個房間,我去給你拿繃帶和衣服!”
“不用。”
陸景然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被子上的那一攤血跡,淡淡地:“我就在這換。”
他這是對蘇代嫣曾經呆過的地方有執念,陸青山不理解也理解,他沒在什麼,匆匆離開去挑了幾件衣服,然後很快把它們和繃帶都拿著交給陸景然。
陸景然把落地窗簾拉上了,屋裏沒開燈,他隱在黑暗中拿了東西,沉默的對陸青山點零頭就關上了門。
經過一的消散,屋裏的血腥味依舊濃厚,陸景然在黑暗中站了許久,才有走向床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