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瓦石不見日,藏匿在大山深處,埋葬了他極其痛苦的一段回憶,陸景然知道自己總會來,但是真正到了,心中還是五味雜陳。
車子開到門口停下,昔日門不停賓的望族大院早已沉寂百年,繁華盛名都成空,也隻有院中那一顆百年銀杏還長得枝繁葉茂。
陸景然下了車看著那張熟悉的牌匾,眼神黯淡,手指微動,良久,攪動一地塵風。
日月如梭,翻地覆間,往來已得三百年。
陸景然有些恍惚,但沒有持續很久,他就扛起還暈著的黃牙,拿著他需要的工具,推開斑駁沉重的老舊木門,緩步走進這片禁地。
這裏很多年沒人打掃了,雜草已經長到了一人高,他艱難行進在其中,腳下起起伏伏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褲腳有被利葉割破的感覺。
走過門屋,跋涉過深深雜草停駐在廳堂前的銀杏樹前,陸景然隨手丟下黃牙,仰頭看了看還是綠色的銀杏,隨即很快拿起鐵鍬一聲不吭的開始挖坑。
他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出現了一個半人深,一人長的深坑,準備的差不多,他便手一撐躍上平地,幹脆利落的將黃牙扔了進去。
扔進去了之後填土,隻下了一鐵鍬,黃牙就忽然猛地晃了晃頭醒了過來。
他嘴上的碎布已經被陸景然扔掉了,但手腳還綁著,醒過來一看自己在土坑裏,便激動的挪動著身軀對陸景然驚恐的:“老板!老板老板!!你這是幹啥!!”
陸景然手上動作不停,淡淡的:“想看看是不是我殺了誰,屍體都能被你們處理掉。”
眼看著身上的土越多,陸景然還一鐵鍬又一鐵鍬目標精準的往自己臉上潑土,黃牙不停地搖頭保證自己不窒息,咬著牙再也憋不住話了。
“你放了我,我帶你去找人!!”
“你之前你什麼都不知道。”陸景然單膝蹲下扯過土塊中的雜草,垂著眼:“該的時候不,我現在已經不想聽了,把你的秘密爛在肚子裏吧。”
“我現在想了!!”黃牙瘋狂扭動著,急匆匆的:“白勇給我發了個郵件,讓我淩晨開車,在,在采合地的地下停車場等著拉兩個黑貨,就了這些!!我不知道他在哪!!”
陸景然扯草的手沒有絲毫停頓:“經常這麼幹?”
“我,我……”
“不想那就算了。”
陸景然作勢又要站起來埋土,黃牙看著冷汗都下來了,連忙又:“是是是,白勇那一幫都是死刑犯子,都不要命,弄起事來死一兩個是常有的事情,然後就叫我去把人拖走!”
粗糙的雜草很紮手,陸景然皺了皺眉:“拖到哪?”
“一個定好的地,然後會有卡車拉走。”
黃牙知道自己有用了,放鬆下來嘿嘿直笑:“我可以帶您去,但是您看這……”
著,他費力的扭了扭,示意陸景然他身上的繩子。
“好。”陸景然沒有很快起身,而是蹲著繼續:“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完,我自然會放了你。”
黃牙看著不是很相信陸景然的話,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容得他討價還價,趕忙:“行行行,您想知道什麼,盡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