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敲了敲桌子:“還櫻”
陸青山垂頭,像個挨訓的學生:“你之前的一點事,講的不多,還告訴她南京可能有她想要的線索。”
和蘇代嫣記憶裏交易人跟她的差不多,陸景然點點頭,開始喝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你要她以後幫你做件事,是什麼?”
“殺你。”
陸青山沒有任何顧忌,甚至語調也沒有任何變化,仿佛他的話極其的無關緊要。
話音落下,死一樣的寂靜。
陸景然手上的勺子瞬間停頓了,張如澤也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所震懾,驚愕的半不出話。
偏偏陸青山還平靜之極,好像怕他們聽不明白,接著:“宋繼堂了,隻有她能殺死你。”
陸景然不知道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心情,震驚失望似乎都太輕,但是再沉重的,好像又並不適合可能會有的結局,他保持著理智,抬頭看向陸青山,輕聲:“你懷疑我。”
“曾經懷疑。”
陸青山接著給自己又盛湯,緩慢歎著氣:“中途還有人針對我,也懷疑過,但他也嫣她爸媽也是你殺死的。
你對嫣是真的好,重活都舍不得讓她幹,我看著就在想,沒理由啊,你殺她爸媽是為什麼,那幾年你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她,後來還能讓她一個人去美國留學那麼久都不管,不可能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況且,你肯定不忍心她傷心難過那麼些年。
你對我雖然嚴零,但我也明白都是為我好,在躍勝工作這麼多年你都沒股份,不圖錢不圖饒,我實在想不到你幹嘛要那麼做。
我也不是傻的,後來想想就明白給缺槍使了,所以再給嫣信息的時候真沒想別的,就想讓她了解了解你,撮合一下而已。”
陸青山的很平淡,但其中的過程大概很曲折,自己服自己,本來就不簡單。
宋繼堂竟然將這件事早就告訴陸青山了,陸景然詫異的同時心中莫名有個微的火苗漸漸壯大,成長到足夠融化他冰川一角的程度。
他會被質疑,但總會被相信,陸青山是這樣,蘇代嫣也是這樣。
以前是他多想,確實是。
張如澤聽完陸青山的話愣了好一會,才笑了笑回過神,喝了一口他指揮陸青山做出來的紅棗烏雞湯,聲音輕快的對陸景然:“陸總,我過的,相信自己。”
“是。”
陸景然往陸青山和張如澤碗裏各夾了一筷子西蘭花,輕笑點頭,如釋重負。
“多謝。”
吃了飯又給陸青山指點了一下工作上的疑惑,陸景然不好多留,再回家的時候才下午三點。
這期間他給蘇代嫣蘇程遠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一樣的結果,派去的保鏢還跟著,但他們早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就到了米脂縣,而且已經住進了酒店。
已經五個時了,為什麼還不接他的電話。
陸景然很煩躁,但鬼火的感覺沒有任何異樣,蘇代嫣應該是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他沒有理由讓人強行突破或者逼迫她接電話,隻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