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陸景然打電話是個很考驗意誌的事情,因為蘇代嫣總舍不得掛掉,而這會讓她不得不把所有事情都拖延到非做不可的前一秒。
九點需要出發,蘇代嫣就九點才掛斷電話,然後迅速收拾了東西,出了房間跟蘇程遠棠文彙合。
竇家的那一段無定河離這裏稍遠,開車一個時左右才能到,而且陸景然隻了有石碑,並不能確定具體的某一個地點,她們還是要順著河邊去找找的。
陸景然給他們安排的那輛大眾已經被拋棄了,蘇程遠從讓大勇弄來了一輛大紅色瑪莎拉蒂,造型及其拉風,是到了大街上會被人一直注視的那種類型。
經曆了昨晚蘇代嫣不眠不休的開車趕路,蘇程遠這回死都不讓她開了,蘇代嫣倒也沒有堅持,讓出了駕駛座坐到了後座,調出良航讓蘇程遠跟著走。
農村休息的早,九點多四處就烏漆嘛黑一片了,怎麼看都隻有她們一輛車還走在路上,蘇程遠開的很心也很緩慢,而蘇代嫣和棠文就一人拿了一個望遠鏡,遠遠的往河邊眺望。
車裏沒人話,遠光也開到了最,雖然不是去做多緊張刺激的事情,但是介於陸景然過的這裏民風不好,她們都下意識的想將動靜降到最。
用這樣的狀態,開了一個多時,在超出了蘇代嫣的預期很久之後,她們才看到陸景然的那個石碑。
那石碑隱在馬路的樹林之後,離河邊很近,遠遠的看過去隻有黑影,但是看形狀,應該就是她們要找的東西無疑。
車不能停在石碑附近,蘇程遠又開了十來分鍾,把車停在了一個村子的入口,她們三個人才拿了包輕裝下車往石碑那邊走去。
已經黑透了,鄉下上的星星很亮,但也還在能數的過來的程度,四周隱藏在黑暗中的聲音都清晰起來,沒影鐵殼子”的保護,行走在其中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蘇代嫣現在的形象是個精幹的“軍迷”女孩,發型沒有變動,膚色比她原來稍黑,看起來跟她本來的年齡差不多,一身的迷彩服愣是讓她穿出零生人勿進的感覺。
蘇程遠是個戴眼鏡的文青,脖子上掛了一個相機,格子襯衫的袖子,被穿一身花色連體工裝褲的“富家姐”棠文抓出了很深的褶子。
都是很惹眼的造型,但有些時候,在別人覺得需要隱蔽的時候出眾,反而更有掩飾的效果。
屍體都摸過了,蘇代嫣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她手穩穩的拿著手電筒原路返回一馬當先,從馬路進入樹林時,還很細致的提醒身後的二人注意腳下會有的東西。
又走了二十分鍾左右,她們才看到陸景然提到的那個石碑的真麵目。
剛才在路上能看見的黑影,現在漸漸在手電的照射下暴露無遺,一人高,兩米寬,整體呈烏黑色,蘇代嫣快步走過去觀察了一下材質,大概是黑色花崗岩。
蘇程遠拉著棠文也很快走過來,圍著石碑繞了一圈,疑惑道:“姐,你確定是這?這上麵沒字。”
“他的,不會有錯。”蘇代嫣蹲下來看著石碑和土壤的連接,從背包裏翻出鏟子貼著石碑下了一鏟,試了試手感:“而且入口不在這裏,這隻是開口的機關而已,石碑上的一個凸起,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