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之行很順利，丹格尼大師按照約定開始他們戒指的手工製作，距離婚禮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它把那兩個設計完全不同的對戒打造的完美無缺。
是的……
完全不同。
蘇代嫣的想法馬行空，鑽戒表麵上設計有祝福他好閱祥雲，有表示他雄偉可靠的高山，還有表達她對他的愛無邊寬廣的廣袤湖泊。
內壁還有他跟她的名字首字母，跟她的項鏈一樣。
設計圖看起來不像是設計了戒指，反而像是一幅精簡的山水畫，就連那兩個“L”和“S”，都是用瘦金體寫的，看著不像是英文字母，像是某些字的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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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然幾次在蘇代嫣麵前赤裸上身蘇代嫣都沒來得及看，通常不是在逃跑就是別有圖謀，以至於她正視陸景然身上的皮肉時，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很久了。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實質性的在一起，隻是互相表了心意，蘇代嫣搬到陸景然的房間去了而已。
兩饒相處隻限於親吻和擁抱，更進一步的事，蘇代嫣不懂，陸景然在等。
他不想把欲望強加在蘇代嫣身上，可蘇代嫣遲遲不做表示的態度又讓他拿捏不準，隻好主動出擊，做個看似不漏聲色的褒姒，等著蘇代嫣烽火戲諸侯。
可沒想到，蘇代嫣這個周幽王，著實不會衝冠為紅顏。
“你幹嘛不穿上衣，今好冷呢！”
蘇代嫣正在客廳看電視，見陸景然洗完了澡出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著。
陸景然拎著上衣卻沒有穿，徑直走到蘇代嫣身邊坐下，手臂搭在蘇代嫣身後的靠背上。
“剛洗完澡，比較熱。”
陸景然的輕描淡寫，但蘇代嫣還是忍不住在他身上多看了一眼，就一眼，蘇代嫣便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撫上了他的腹部。
陸景然當她是終於開竅了，挑了挑眉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可蘇代嫣的手指卻再也沒有挪動過，良久，陸景然聽她。
“還疼嗎？”
語氣心疼到無以複加，蘇代嫣的指尖都放的很輕，似乎是害怕弄疼他。
陸景然忽然明白過來她在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疤。
那是為了救蘇代嫣留下的，碗口一般大的疤，貫穿了前後的皮肉，當時疼的撕心裂肺，但後來好像也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陸景然搖搖頭：“很早就好了，不疼。”
蘇代嫣指尖向上，停在陸景然的心口，垂下了頭，輕聲：“這裏呢？”
心口有三條交錯的傷疤，兩條是他為了解蘇代嫣的劇淵，刺心頭血而留下的，還有一條，算是誘敵的功臣。
蘇代嫣愧疚的不行，陸景然摸摸她的頭發，笑道：“不疼。”
“才怪。”
蘇代嫣聲音帶上了哭腔，陸景然一聽，苦笑著抬起蘇代嫣的下巴，看她眼淚汪汪的，無奈吻了她的眼角：“哭包，怎麼又哭。”
一閉眼，眼淚就滑下來了，蘇代嫣癟癟嘴，拉住陸景然的手，手抬至他的肩膀，輕輕碰了一下。
“這是怎麼弄的……”
陸景然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傷口很深，好了也猙獰，跟肚子上的傷疤一樣，看著都覺得疼。
“十七歲的時候第一次立功，不虧。”
“當時，多深？”
陸景然抹抹她的眼淚，笑道：“不深，很快就好了。”
蘇代嫣不信他，但現實也不容她一點點求證。
因為陸景然身上的傷，實在太多了。
手臂胸膛鎖骨，蘇代嫣所能看到的所有皮膚上，陸景然都有獨特的印記，他皮膚偏白，配上那些傷口，像是一幅用色淡雅的國風戰事圖。
無一濃墨，無不蕭殺肅穆。
蘇代嫣咬著嘴唇，不敢話，也不敢伸手抱他，隻是轉過眼睛，不看他身上的傷疤，生怕喚醒他遺忘多年的痛苦。
三百年已過，過去不必回首，它們必然要消失在時間長河裏。
陸景然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