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無意中提到的雲歌,被林秉堂刻意的問道,陸采青和宋子羽就是一陣心驚,他們知道這是在京城,不像是鄉下,大街上人多嘴雜,誰知道哪個不小心就把消息透漏出去,到時候娘和雲歌就處在危險之中了。
宋子羽不善言辭,被問的直了眼,還好陸采青腦子活泛,說道:“雲歌是夏大娘的兒子,我們偶然在濟州城從惡霸手裏救回來,現在我們親如一家,還認了娘,雲歌就是我們的親弟弟。”
“哦!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們宋家幾個兄弟還真是性情中人,我還為自己的兒子惋惜,沒有娶到這樣的奇女子,還好你這小子也不賴,沒什麼好計較的。既然你們因為錢的問題不能上學,那簡單,我可以……!”
“林~伯!”林秉堂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采青打斷道:“剛剛宋大哥也都說了,秋下我們的五畝莊稼成熟,就可以豐收了,家裏的雞鴨有了銷路,您說我們怎麼能花您的錢嗎?”
“有誌氣!丫頭!我真佩服你,自食其力,不怨天尤人,看來我躲到這個別院和你還真是有緣,那幫不上忙,我還真的於心不忍,這樣吧!我知道當朝皇帝的老師,楊太傅楊怡保已經告老還鄉,他的知識淵博,如果能收你那三弟和雲歌豈不是更好。”林秉堂不疾不徐的說道。
“真的嗎?如果有這樣一位知識淵博的老師教,那豈不是那兩個孩子的福氣,這可比上學堂讀私塾有用多了。”陸采青聽了抓住宋子羽的手興奮的說道。
“丫頭!別高興的太早,那老頭脾氣比我還倔,而且一天到晚拉長個臉就像欠他八百吊錢一樣,要想讓他收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林秉堂剛剛給了她們希望,緊接著就潑了一盆涼水。
“那您說了不是和沒說一樣,林伯!你沒事拿我尋我開心是吧!我可是個病人,經不起這樣大起大落的心情。”陸采青假意生氣嬌嗔道。
“你別急呀!我話還沒有說完,早年我林家和這樣太傅有些來往,他和我的交情還不錯,如果我要是修書一封,估計他就能賣我個麵子,不過那家夥脾氣賊怪,要是他鐵心不收,那可不要怪我,隻能說那兩個孩子和太傅之間沒有緣分。”
陸采青就知道,既然他能說的出,就一定有辦法,所以才故意撒嬌,聽到他說到這裏,也不氣餒,一切順其自然,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既然人在濟州府,那試試總可以吧,成與不成就看子飛和雲歌的造化了。
陸采青幾人走進醫館,包紮了傷口,然後在書籍鋪買了《論語》、《四書五經》還有一些三字經和詩詞歌賦的書籍。大街上大鬧了一場,又逛了半天的京城,林秉堂又帶著二人吃遍各種小吃,臨到夜幕時分才回到別院。
回到大廳,竟意外的看見了林懷瑾,隻見他黑著臉坐在上座一言不發的把玩著茶杯的邊緣,陸采青看他的氣色猜他八層是知道了早上的事,在生氣呢。
可是回頭一看林伯,這對本來就幾月不見的父子,見了麵應該是非常高興,難道不來個擁抱之類的嘛,怎麼感覺別別扭扭的,想來也是,兒子剛剛回京,怎麼著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屁顛屁顛回去看望兒子才是,卻偏偏躲在鄰家別院,估計他們之間有事。
陸采青也不費腦子,看著旁邊站著好幾個下人低著頭,好像被訓斥了半天,陸采青走上前去,弱弱的問了聲:“林大哥!你來啦!”
”嗯!回來了!”林懷瑾看見陸采青抬眼看了一下,本來緩和的臉色又嚴厲了起來,林秉堂見到兒子這樣,躲躲閃閃的回頭對著何伯道:“老何呀!我是不是忘記給房間的花澆水了,現在趕緊去吧!”
何伯知道他們父子一見麵就不對付,又看見少爺正在氣頭上,便附和著老爺道:“對對!早上走的急,確實是忘了,老爺我扶你回房去瞧瞧?”
“回哪裏去?何伯?我把我的朋友交到別院,你不但沒有好好照顧,還跟著爹胡鬧,你看看一天不見,怎麼就把人照顧成這樣。”
陸采青聽了,本應是父親教育兒子,怎麼感覺有點顛倒的意味。見到何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都是老奴的錯,和老爺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沒有照顧周全,讓陸姑娘受了傷。”
其他站在一旁的下人們,知道這位爺的脾氣比老爺還臭,手段也是毒辣,輕易不要犯錯,犯錯必究。懲治事小,大了會折磨致死,所以別院裏的人輕易不會犯錯,也不敢犯錯,但是主子不在時,何伯對下人是真的很好的,月例銀子拿的也和主院的下人一樣多,所以即使主子嚴厲,還是願意待在別院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