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映照在流金河上。
一輛奧迪轎車悄悄停在了流金河公園。
十八點三十分,一輛奔馳越野車開進了流金河公園,開車的是歐丕強。
進入公園的河濱路以後,歐丕強減緩了車速,他邊開車邊四處張望,開到流金河拐彎處時,歐丕強發現了停在前麵的奧迪車。他仔細看了看奧迪車的車牌,確認了就是自己要找的那輛車。
奔馳越野悄悄停在了奧迪車邊上,歐丕強拎著一個沉甸甸的旅行箱下了車。
奧迪車的前窗玻璃降下了一點,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放在後備箱裏吧。”
歐丕強對著奧迪車窗點點頭,然後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把那個沉甸甸的旅行箱放了進去。等他把後備箱蓋關上後,奧迪車啟動起來,一溜煙往前走了。
歐丕強左右看了看,見此時的流金河公園隻有幾個在閑逛的老年人,便放心地上車走了。
市立醫院肝病科病房門口,關琳琳、徐麗麗和李泉在小聲交談著。
“李泉,這幾天多虧你在這裏啊。”關琳琳說道。
“琳琳,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啊。”李泉大大咧咧地說道。
“李泉,你回去吧,這裏有我和琳琳就好了。”徐麗麗說道。
“麗麗,我回去也沒啥事啊,就讓我在這裏吧,需要跑上跑下的時候我畢竟比你們要方便。”李泉說道。
關琳琳也說道:“麗麗姐,就讓李泉在這裏吧。你看前些天我們被困在公司,要不是李泉來了,你一個人可怎麼能忙過來呢?現在雖說手術成功了,可是後麵的護理任務也很重啊。姐,你就讓李泉在這裏幫幫你吧。”
徐麗麗瞪了關琳琳一眼:“就你會說話,好,就聽你這一會兒的。不過明天可一定要讓他回去。”
“行了,姐,你回家休息一下吧,你都在醫院裏好幾天了,你也該回去洗個澡換換衣服了。就讓我和李泉在這裏守著吧。”關琳琳邊說邊往外推徐麗麗。
“好了,你別推了,我回去還不行?我也確實想回去換換衣服了。那就辛苦你們兩個了。”徐麗麗說完又悄悄走進病房,看了看在熟睡中的母親,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醫院。
徐麗麗回到家裏,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一下子鑽進被窩,聞著又軟又暖合的被子發出的香味,很快睡了過去。
天色逐漸亮了,小鳥兒嘰嘰喳喳地不停地叫著,徐麗麗看到遍地的鮮花迎著朝陽打開了花瓣,晶瑩的露珠在花瓣上滾來滾去,美麗極了。
徐麗麗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使勁揮動雙臂,開始跑動起來。
前麵出現了一大片灌木叢,灌木叢鬱鬱蔥蔥,看上去像一幅油畫一般錯落有致,光影斑駁。
突然,一隻大灰狼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像人一樣直立在徐麗麗麵前。大灰狼的眼睛冒著紅色的血光,張著的嘴裏露出兩個獠牙,兩個大爪子舉在胸前,似乎就要向徐麗麗撲來。
徐麗麗嚇得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聽見自己的小心髒在咚咚直跳。徐麗麗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裏說道:怎麼做了這麼一個夢呢?
突然,徐麗麗的手機響了起來。
徐麗麗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一看,是王達誌打來的。
自從母親的手術費籌集好以後,徐麗麗就一心撲在母親的手術事宜上,那天在王達誌那裏的情形似乎已經徹底忘記了。現在,王達誌的來電在手裏不停地響著,徐麗麗卻一點想接通這個電話的意願都沒有。不知怎麼地,王達誌這個名字,突然間就變得那麼陌生,變得那麼遙遠。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停了會兒,又開始頑強地響起來。看來,隻要徐麗麗不接,這個鈴聲就一定會響下去。
“我倒要聽聽你想說什麼。”徐麗麗接通了電話。
“喂,麗麗,麗麗。”王達誌不停地喊著,“麗麗,你那兒信號不好嗎?怎麼聽不見你說話。”
徐麗麗慢吞吞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麗麗,你要的錢我已經籌集好了,已經打到你賬戶上了。你查收一下。”王達誌說道。
“晚了。”徐麗麗說著就掛了電話。王達誌見徐麗麗掛了電話,把電話又打了過來,可是這會兒徐麗麗把被子往上一拉,蒙著腦袋躺在被窩裏,任憑電話在那裏不停地響著。
響了兩次以後,手機安靜了下來。
徐麗麗慢慢把腦袋從被窩裏伸出來,她看著天花板,心裏覺得空落落地,好像自己的心被大灰狼挖走了似的。
“王達誌,你這個王八蛋!”徐麗麗終於大聲罵了出來,“要是等你的錢來,我媽早就死了。王達誌,你辜負了我的一片深情。從頭至尾,你就是在利用我,就是在貪圖我的青春美色。我大好的青春啊,就這麼被你這個白眼狼給揮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