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臉色鐵青的田霽緩緩抬起了手。
感覺束手無策的隻是手下的田家守衛,當然不會包括他,隻是他不大習慣和人戰鬥,尤其是操縱現在這個法術讓他感覺頗為吃力,能不動手他當然不願意動手,隻是現在是必須展現他作為田家鎮守的力量和威嚴了。
呂寧的麵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能感覺到龐大的五行元力正在彙聚。
這位田家鎮守是一位鬼仙修士,而且修為比他更高,應該已經達到了他渴求已久的生法境界。
轟隆一下,地麵上的雨水猛然擊中彙聚起來,化作一條水桶般粗細的水柱轟擊向了呂寧。
但門前的光幕首先抵擋住了水柱,光幕消失,水柱重新化為流水灑落在地。
田霽皺眉,臉色依舊鐵青,這散修居然擋下了自己這一擊毫發無傷,實在讓他大為意外,也大為不滿。
他緩緩捏起拳頭,那些灑落在地的雨水又重新流淌彙聚在了一起成為一個水窪。
門後,呂寧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裏去。
貼在門框上的符咒有三張掉落下來,然後在半空中崩解湮滅,而且這整麵牆壁都開始呈現出了明顯的裂痕,看來最多再承受一次這樣衝擊就要徹底粉碎。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比他想象的更大,田霽隻是一擊就讓他的防禦有崩塌之像。
盡量讓自己平靜如故,呂寧背負在背後的手在後腰的符包裏一摸一彈,立刻有四張符咒從他後腰上的符包裏飛出重新貼在了門框上。
務必要利用好每一分外部的環境,這是鬼仙戰鬥的精髓。
田霽慢慢收緊了拳頭,地上的水窪像是一個活物一樣慢慢扭動起來,看得出來比之前更強更猛的一擊正在醞釀中。
呂寧的瞳孔猛地一縮。
並不是因為這即將要麵對的法術衝擊,而是呂寧看到了田霽和那些守衛背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隻憑穿透雨幕的微弱燈光,他其實隻能看到一個極為模糊的影子,但他依然能分辨出那是張宏正。
不是早就叫他快點逃回南宮領嗎?
他又回來做什麼?
呂寧的驚愕中,外麵田霽的手猛地張開,一道更為猛烈的水柱朝著他激射而去。
沉悶地巨響中,又一麵光膜出現在了門框中,也同樣被水柱擊打得粉碎,但同時整棟建築都在這衝擊下震顫搖晃起來,牆壁上的裂痕繼續擴大,似乎下一刻就要崩塌。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威力巨大的一擊吸引,所有的守衛都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麵牆上的黑影滑落下來,飛速地衝向了他們包圍著的鎮守大人。
擒賊先擒王。
呂寧不免有些微微激動。
雖然他已做好了直麵死亡的心理準備,但也並不意味著他就不想活了。
這位鎮守和這些守衛顯然都是疏於戰陣,根本沒有足夠的警戒心。
隻要張宏正能一舉擊昏擒下這位鎮守作為人質,他們就有了獲勝的機會。
張宏正來得極快,站在最後和他擦身而過的兩個守衛都隻是一愣,田霽則更是沉浸在剛才那個法術的餘韻中,完全沒察覺到張宏正的手刀劃破風雨正朝著他的後頸上劈來。
但是就在張宏正即將擊中田霽的時候,田霽身邊的一個守衛好像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伸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嗤拉一聲,張宏正的手擦著田霽的衣領劃過,沒劈中他的頸項。
張宏正立刻臨時變劈為抓,卻隻是抓住了衣領的一部分,而田霽撲出去的力量太大,直接就將衣服給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