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漸漸亮起,清晨。
對其他人來,這隻是無數清晨中的一個而已,但是對於困於湖東城中的人來這絕對是他們這輩子所經曆過的最激動人心的一個一道流星般的火光伴隨著晨光一起從邊掠來直直地落到了湖東城中,不過並沒有激起什麼驚動地的響動,這道肉眼難辨的火光流星似乎隻是在地麵上一轉就重新升到了高空之中,懸停在數百丈高處。
下方眼力好的人這時候才能看清楚,這是一位渾身都散發著熊熊烈火的老者。
這位老者的頭發,眉毛,胡須,身上的衣衫盡是熊熊的火焰,如同整個人都是火焰所化的一般,但他此刻懷中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那少年卻是絲毫都沒受到老者身上的火焰的影響,連一根頭發一絲衣襟都沒有被燒灼的痕跡。
老者神情冷漠地瞥了一眼城中依舊聳立的城主府,那代表了湖東城最高權柄的高大建築現在死寂一片,原本在往日的黑夜裏閃亮如星的靈石燈現在一點都沒有亮起的痕跡,好像成了一個徹底的死物。
看過一眼之後老者便不再去理會,隻是將少年單手抱好,另一隻手朝下虛虛引掌一按。
嘩啦嘩啦,好像巨量的水流和細砂摩擦出的聲音,環圍在湖東城周圍高達百丈,之前看起來還如塹一樣不可逾越的山石高峰此刻就像是沙灘上隨手堆砌的玩物,隨著老者的這虛引一掌無聲無息地就垮塌了下去數裏長的一段,露出下麵原本被掩蓋的城牆和城門。
這一片城牆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落的歡呼聲,許多人對著上方彎腰作揖行禮,還有人直接下跪,口稱感謝老祖的。
但高空上的老人卻是並不理會,連看都不朝下多看一眼,抱著懷中昏迷的少年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遠處不見了。
“哎,終於能出去了……”看著前麵那重新露出來的城門,還有在城門外在晨曦下隱約可見的荒野,張宏正長歎一口氣。
一之前他也是想出城而不可得,現在終於看到了城外的景象,隻是這一之內自己和這湖東城的變化是翻地覆也不為過。
“張兄弟,剛才那位是不是李家的長老?”
背後傳來問話聲,張宏正轉頭看去,正看到白玲虎走來,微微一驚:“你就能出來走動了?
手腳都好了麼?”
“大體行動已經無礙了。”
白玲虎點點頭,看著周圍的人都如潮水一般地朝著城外湧去。
其實沒了荒獸的真法氣息影響,這些百丈高峰已經算不得是無法逾越的塹,就單純隻是極為堅固的岩壁罷了,就算幾個生法境的鬼仙修士來慢慢用法術磨最多一功夫也可以打通出一條路來。
隻是昨晚上這湖東城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打鬥爭奪廝殺慘叫,連李自豪和那位李家的先鬼仙也不敢妄動,直等到這位李家真人前來才一掌將這障壁打破,被困守在城中的人才得以出來。
“那就再好不過,我還擔心你,正準備回去看看你呢。”
張宏正回頭張望了一下,卻沒看見吳子健。
“你師兄呢?”
“我師兄和幾位陳家的長老還在城中一起收拾殘局,給他們治愈傷患,然後他就要跟著去陳家領地傳教。”
“嗯……那我就不去和他打招呼了。
你轉告他一聲就是。”
張宏正盯著白玲虎看了看,發覺白玲虎背著行囊,似乎也是馬上就要離開的樣子。
“那……你是要跟著你師兄去那陳家麼?”
“不,我師兄他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