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森林又怎麼了?不過是多一些低級妖獸罷了,對那些散修和長城守軍來說也許是麻煩點,但又怎麼能威脅到我們?”
“諸位,小心點是沒錯的。”一個和其他人跳脫浮躁的聲調完全不同的話語提醒道。“雖然建木正是虛弱期,高階妖獸已變得極為稀少,但終究並非是絕跡,而且即便是二三階的妖獸,其中也有一些極為詭異難纏的,能不招惹到那是最好不過……”
說話的是一個一身戎裝的高挑姑娘,臉上的一些傷疤和滄桑之色讓她看起來比周圍的年輕人要成熟許多,鼻梁上掛著一副透明的水晶鏡片,神態冷峻淡然中透著幹練,整個人如浸透了冰水的堅果一樣的洗練冷脆。她這氣質和周圍的年輕男女顯得格格不入,神態也截然不同,如果說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深入陌生叢林的獵手,其他人則是像是來郊遊閑逛的一樣輕鬆。
這截然不同的神態和氣質,讓這姑娘顯得和周圍的人不大合群。事實上其他人也自動地和她拉開著一些距離,而且也根本沒理會她剛才的話語,甚至都沒有人朝她多看一眼,就像完全察覺不到她這個人的存在一眼,或者說這些年輕人都刻意不去理會她,就像不屑於和路邊的乞丐搭話一樣,依然在那邊互相聊著天和發著牢騷。
“哎,我說南宮掌院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將今年的入院試驗安排來這建木森林裏……這不浪費我們的時間麼?這種地方有什麼好呆的?還不如和往年一樣隨便挑一些妖獸來讓我們練練手便行……”
“……應該是想讓我們來親身體驗一下他們南宮家的難處和艱險吧?這樣給長城守軍的靈石靈晶什麼的援助也能多一點……”
“這不也是沒有守住麼?這次南宮家可慘了,真人長老也隕落了好幾位……要我說,每年花在那什麼長城守軍上的靈石靈晶還不如拿來多培養出十幾位真人,不比那些一大群臭烘烘的散修守衛們拿著符咒和墨家的機關器械在這裏胡鬧強?”
“你在開玩笑?真人境界的高手又豈是靈石靈晶足夠就能堆出來的,而且長城綿延上萬裏,誰也不知道建木什麼時候會有變化,你是讓十幾位真人就日夜不停地在這邊巡邏當苦力麼?南宮領其他地方不用管了?”
眼看自己的提醒壓根就沒人在意,那邊發聲的年輕姑娘微微歎了口氣,不過神情並沒有什麼失望之色,依然沉靜如故,隻是緊了緊手中握著的一把造型怪異的長柄武器。
“嗬嗬,米拉,你急著給這些世家廢物討好獻媚有什麼用?他們都懶得理會你,平日裏給這些家夥拍馬屁舔靴子的奴才可多了去,那些拍法舔法都是多年專研磨練過的,你這種粗坯法子他們可看不上。”
一個陰陽怪氣的話語聲從不遠處傳來,那是空地邊緣的一個岩石下,一個正在用火堆烤著一隻獸腿的少女。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容貌清秀身姿纖細,手中拿著一隻比她身軀還要粗大的獸腿,少女神態懶洋洋的,心不在焉地拿著獸腿在火上直接燒灼,獸肉外皮都發出了一些焦臭卻也毫不在乎,口中的言語更是和她的外表截然相反,粗俗粗魯,惡意外顯:“要我說,與其費心費力地裝模作樣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地,不如找個機會選一個直接去舔他們的褲襠屁股眼,說不定有人玩膩了那些千依百順的,就喜歡你這個調調呢。”
高挑的姑娘麵色依然沉靜如水不為所動,但另一邊的那些年輕人卻有幾個眉頭微皺,雖然他們還是都刻意沒有將視線轉到這少女和姑娘身上,但這些粗鄙的話語聽起來多少有些刺耳。其中一個皮膚黢黑的矮個子少年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烤肉的少女喝道:“叫你們來帶路已經是你們的榮幸,嘴裏這樣不幹不淨地簡直是髒了大家的耳朵,你知道這裏的都是什麼人麼?”
“納斯丁家的臭小子,你跳個什麼勁?”烤肉少女瞥了一眼這矮個子少年胸前的家徽,不屑地冷笑了一下,依然是懶洋洋地烤著肉,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這樣急著幫他們出頭,他們還是不會拿正眼看你,占著地利幫墨家賣器械的暴發戶,就算有了些靈晶也還是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