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休身形一閃,躲過心月狐一掌,一步掠至他的背後,雙拳一遞,再是一式仙人擂鼓。
“沒用的,雖然你踏足力境後期,但想打破我的符甲,卻是癡人說夢,別白費力了。”心月狐嗤笑一聲。
“是嗎?試試看。”
葉休嘴角上翹,淡淡一笑,一拳擂下。
這一拳,不同於先前的快而無力,亦不像最初那一拳洪流如海的壯闊磅礴,而是沉厚內斂,大而無鋒,像是曆經世事滄桑的老人,被歲月時光磨去了棱角,圓滑世故,鋒芒內斂,故而平凡普通。
“砰……”
拳鋒撞在心月狐的胸膛上,紙人動也沒動,仿佛這一拳,真真是彌留之際的老人,氣喘籲籲,手無縛雞之力。
“哈哈,不痛不癢,一拳不如一拳。”心月狐大笑一聲。
“是嗎?”
葉休挑眉一笑:“再試試。”
同樣的話,但卻是不同的味道。
拳鋒抵著心月狐的胸膛,沒有收回,葉休眼神一眯,輕道了聲“破”,拳鋒再向前一壓。
這一壓間,卻是銀瓶乍破,鐵騎突出,仿佛一座積蓄了【五湖】四海之水的堤壩,忽然間崩潰了,而且不是那種裂開一絲縫隙的由小變大,而是全線決堤的洪流滾滾。
拳無聲,處處有驚雷;
拳無鋒,不出則以,出則敢叫日月換新顏。
“哢哢哢……”
心月狐身上的紙人,嘩嘩作響,像是受驚的兔子,繼而,一齊破碎,化為漫天紙屑,紛紛如雪。
“轟……”
符甲破碎的一瞬,磅礴的拳勁,毫無花哨的砸在心月狐的身上,毫無防備的心月狐,生生被這一拳砸的倒飛出去,撞塌了一堵牆。
“噗”,這次,再無幸免之理,心月狐猛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紊亂,臉色蒼白如紙。
“這……不可能,你這麼能破了我的符甲?”
“靠,命真硬,這都沒死!”
葉休翻了個白眼,氣境強者,真這麼難殺嗎?
這一拳,看似隻是一拳,但卻是他先前拚著受傷,擂了數十拳蓄力疊加的效果。
他清楚,單憑他現在的境界修為,想畢其功於一役,一拳摧毀心月狐身上的符甲,無異於白日做夢。
但一拳不行,那就多來幾拳,而且拳勁不能太分散,否則同樣無法短時間內、有效的摧毀符甲。
因而,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疊加積蓄拳勁,最後一舉激發。
先前他那數十拳,看似快而無力,但實則是將拳勁送入紙人符甲中,隱而不發,其後那些拳,同樣如此。
就像是河水,順流無礙的河水,雖然連綿不絕,但卻衝不掉一塊頑石。不過,如果能築起堤壩,將河水一點一滴積蓄起來,等到時機成熟,破開堤壩,屆時就是洪流滾滾,勢可衝天。
事實上,他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成功破開了心月狐的符甲,但卻沒能殺掉心月狐,有些可惜。
當然了,可惜歸可惜,但目的算是達成了,現在心月狐身受重傷,正是他逃跑的好時機。
至於說再勇敢的衝上去和心月狐拚個你死我活,他現在是真有心無力,體內能量的衝擊,心月狐剛才那兩掌,都讓他身受重傷,成了強弩之末。
現在衝上去,不是去殺人,而是去送死。
說實在,他最初在窗戶低下埋伏心月狐,為得也隻是傷了他,讓對方不至於那麼快追上他。否則,憑心月狐氣境的修為,他想逃脫,實在是太難了。
至於後來一係列的事情,隻能說是機緣巧合了。
但結果是好的,甚至比原先預想的還要好,不是嗎?
“老狐狸,你等著,下一次見麵,就是你的死期。”
葉休吐了口血,捂著胸口,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跑去。
“哼,走得了嗎?”
心月狐一抹嘴角的鮮血,臉上露出一抹陰狠,這個別墅區,位於京郊,周圍都是荒山,人煙稀少,他不相信葉休能逃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