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休詫異的看著江歌,這些東西,他先前壓根就不知道,天門穀之戰,他也不清楚。
不過看江歌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貌似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如果真如江歌所言,任浩然投靠了魔門的話,那麼他們這次行動,必敗無疑,甚至一個不慎,還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想到這裏,葉休背後不禁沁出一層冷汗,咽了口唾沫。
“還好,還好,小夥伴都很給力。”
這邊,江歌一個個反問,都讓無方無言以對,臉上青白交織,十分難看。
這些問題,他以前從未想過,更不願意相信,但現在一個個傷疤被撕開,鮮血淋漓的展露在他麵前時,他卻不得不相信。
無方的眉頭,糾結在一起,像是一重重山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良久,他才悶聲道:“這些都是施主的推測和一麵之詞,難辨真假,老衲實難全信,但亦不得不防,隻是現在事態緊急,沒有時間查證,老衲……”
“其實要證實,也很簡單。”葉休打了個響指,意態悠閑道。
“什麼,你有辦法?”
無方驚訝道,他還在糾結於此事怎麼辦才好,若江歌有真憑實據,證明任浩然投靠了魔門,那直接打殺了便是。偏偏,江歌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隻是主觀推測。
若放在平時,慢慢查證便是了,但偏偏現在事態緊急,謀劃魔尊、鬼後之事迫在眉睫,沒那麼多時間。而且,任浩然身為正氣山莊的莊主,位高權重,這事又無法直接繞他,若他真是內奸,那怕刻意隱瞞,恐怕也會被對方察覺到些許端倪,這次計劃就有敗露的風險。
這實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難題。
但對麵的少年,卻說他有辦法,由不得他不驚訝。
就連一旁的江歌,也詫異的看著葉休。
這個問題是他提的沒錯,但他也是隻管殺,不管埋。
事實上,這些疑點,也是他和梅青魚無意間發現的。最開始時,是兩人閑聊時,笑稱群主的任務中,為何隻提及保護無方禪師和鬆鶴真人,而沒提任浩然。後來仔細思索之後,才懷疑這有可能是群主故意留給他的線索。
因而,兩人仔細追查之下,果然發現了這些蛛絲馬跡,證明任浩然有問題。
但這,也隻能稱得上是蛛絲馬跡,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們原本打算投奔少林後,慢慢查證,但壓根沒想到葉休一連串的計劃,直接讓他們這個計劃胎死腹中。
可最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裏,倉促之下,他隻能將懷疑拋了出來。
一人計短,三人計長,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但誰知道他這頭剛拋出去,還沒落地,那邊直接就接住了,而且看起來是舉重若輕,悠閑的不得了。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大師隻是當局者迷罷了。”
葉休淡淡道:“大師不妨先這樣……這樣……再這樣……”
“施主高見,此法可行。”聽完葉休的計劃,無方神色複雜的看著葉休,讚歎了一句。
葉休嘻嘻一笑,語氣輕鬆道:“大師謬讚,如果大師覺得可行,就依計行事吧。”
“好,事不宜遲,煩請兩位幫忙。”無方起身躬身一揖,感謝道。
“大師客氣了,晚輩先行告辭。”葉休和江歌行了一禮,退出屋子。
等兩人退出屋子,消失不見後,無方走出屋子,攔住一個巡邏的僧人,道:“去請鬆鶴真人和任莊主過來,盡快,就說老衲有要事相商。”
“是,方丈。”僧人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過了不一會兒,一個梳著道髻、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道人和一名身著儒衫長袍,頷下留著一縷長髯,相貌雄奇方正的男子,到了無空禪院門口。
“鬆鶴真人……”
“任莊主……”
兩人行了一禮,任浩然開口問道:“真人,你知不知道無方禪師請我們來,有什麼事兒?”
鬆鶴真人搖搖頭:“貧道也不清楚,但這麼晚了,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任浩然點點頭:“估計是與魔門之事有關。”
“等一下就知道了,何必著急。”鬆鶴真人一笑,伸手道:“任莊主,請!”
“真人,請!”
兩人進入院子後,無方正在等候,任浩然爽朗一笑:“禪師,不知這麼晚找我們過來,有何要事?”
無方稽首道:“有一件要事,老衲要和真人、任莊主相商,任莊主和真人裏麵請。”
三人進屋後,無方凝眉沉思了一下,開口道:“寶瓶城近日的情況,想必兩位都有所耳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