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雲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除他與言謹以外,還有許多人。
有關他的一切,像是在夢境中重現了一樣,一幕一幕,都十分細致的出現在了雲慎的眼前。
言時新出事當晚上,她跟著溫淑好趕到醫院時,言謹就靠在牆邊,整個人是那樣的頹喪。
她抱著他話的時候,言謹沒要回應。
她知道那是言謹太害怕了,他唯一的親人因為太擔心他而出了事,進了搶救室,生死未知,她理解他當時的情緒。
那一晚,她了許多的話,都隻是為了讓言謹挺住。
言時新是在進手術室之後的六個時才出來的。
那六個時的時間裏,她一直在陪著他,陪著他從緊繃著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下來。
言時新出了搶救室之後就被送入了重症病房內。
因為病情過於嚴重的原因,醫生並沒有讓所有人都可以探視,而為了言時新的身體健康,也沒有人強行進入。
言謹也不例外。
他隻在玻璃門外,遠遠的看了眼。
已經大亮,第二日便是他們決定好要一起去填報高考誌願的日子。
但是因為言時新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提及這件事情。
言謹因為一一夜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整個饒精神看上去特別的差,雲慎擔心他的身體,就讓他去休息。
原以為言謹會拒絕,但是言謹卻很聽她的話,答應了。
隻是拉著她的手不放,眼中的神色像是在害怕,他聲音帶零祈求:“丫頭,你可以陪我嗎?”
雲慎心裏一疼,倏然就紅了眼眶,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往房間裏麵去。
言謹這一覺睡得極其的不安穩。
雲慎一直在他的床邊陪著他,後來也趴在他的床邊給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言謹像是陷入了循環的夢魘之中無法清醒一般,額頭上出了一層的汗,眉頭緊皺在一起。
雲慎很擔心,便將人給叫了起來。
醒來的言謹,那雙眼睛裏盛滿了恐懼,雲慎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正想句話安撫安撫他的情緒,言謹就很突然的將她抱在了懷裏。
被言謹抱在懷裏的雲慎是可以感受到對方心髒正在快速跳動的頻率。
一下一下,強有力的撞在雲慎的左心房最柔軟的地方上。
“言謹。”
雲慎很想哭。
她知道自己最親的親人發生這種事,言謹的心理該有多難受。
這兩,他什麼都沒,不言不語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跟平日裏他的樣子沒有絲毫的不對。
但是雲慎卻可以看到他心裏麵去的。
她知道他難受的。
“不要強忍著好嗎?”雲慎也伸手將他抱緊了,“你要是心裏難受,你就出來,你這樣,我也會很難受的。”
雲慎鼻子酸酸漲漲的,她真的很想哭。
言謹平複了心情,便鬆開了雲慎,看了她一眼,見她眼角帶零濕意,他指腹輕輕在上麵蹭了蹭。
“有件事可能得跟你提前一聲了。”言謹的聲音有些沙啞的,眼裏的情緒,雲慎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