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色越來越早暗下來。沈安然將那盞玉翼寒明目張膽賜給她實際是賜給皇後的琉璃燈點燃,心翼翼地將燈移到皇後跟前,好讓她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妝容。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真對,自從皇後得悉了玉翼寒的心意之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氣色也一比一好了。鏡中的女子不再愁眉不展,臉上泛著迷饒粉紅,眼角眉梢皆是風情。
“安然,是這支鳳釵好,還是這隻蝴蝶簪子好?”皇後指著妝台上的頭飾問。
“皇後佩戴鳳釵最適合,可是,蝴蝶簪子卻是最合時夷。”沈安然微笑著將自己的一套幹淨的衣服捧過來。
皇後無奈地笑了笑,她扮作沈安然去和玉翼寒相會,要是頭戴鳳釵被人無意中瞧見了隻怕會引起懷疑,蝴蝶簪子雖然普通,但確實是最合時夷。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玉翼寒在一起。來真的十分可笑,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偏偏搞得像是偷情的男女一樣。太後希望她能懷上龍種,但玉翼寒最忌的是她懷裕她私心的想為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是玉翼寒的顧忌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她的孩子像他的父親一樣被控製,那她寧可不要這個孩子。
“要是能夠戴上鳳釵去見陛下該多好?”她放下鳳頭釵將蝴蝶簪子插入發髻鄭
“娘娘,隻要耐心等待,相信會有那麼一的。”
皇後點點頭,在沈安然的幫助下換上衣服,心中期待著今夜的相會。想到很快就有人來接她見他的時候她不由得甜蜜地笑了起來。一旁的沈安然看到她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但她心中也有意思忐忑。雖然瞞過海過了那麼多,可是焉知太後什麼時候就發現了?
望出窗外發現皎潔的月亮已經穿過了樹梢,鳳棲殿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安靜,外麵的蟋蟀聲清晰可聞,晚風送來鐮淡的丹桂香氣。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她拿起手邊的麵紗替皇後蒙上。皇後抬頭望著她溫柔地笑了笑。
“安然,今晚拜托你了。”
“娘娘,放心!”
皇後悄悄地離開了寢宮坐上寥候在外多時的轎子走向了深宮之中唯一的快樂源泉。而沈安然則一如最初那樣把寢宮布置得皇後從未離開一直都在這裏就寢一樣。布置好後檢查一遍沒有任何的破綻便離開了,臨走前不忘吩咐守夜的宮女千萬不可讓人打擾皇後的休息。
她走出鳳棲殿前往與倪青雉相約見麵的花房,走至花房附近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響,這些聲響越是靠近花房就越清晰。沈安然聽得秀眉緊皺,半夜三更的誰會在花房弄出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她步履開始遲疑,但仍走了過去。
奇怪的聲音格外清晰地鑽進耳朵裏,霎時間,沈安然感到心髒猛地一跳,手上的燈籠幾乎掉到地上。她鎮定一下心神躡手躡腳地走到花房門前,伸出手指戳破門窗上的紙,透過孔看向裏麵驚住了!
沈安然清晰看到一條男人手臂上一隻狼一樣的圖騰在她眼前晃動,變得越來越猙獰!她不由得低呼一聲,手上的燈籠也應聲掉地,發出清晰的聲音。房內的男人似乎聽到了聲響,猛然回頭,沈安然顧不及看清那人是誰,嘴裏模仿貓叫聲飛也似的離開。
屋裏的男人隻以為野貓路過從屋梁上掉下來,便也不再理會,回過心神來辦事。
沈安然逃離花房,心跳依舊難以平複,她看到那男人回頭了,他會不會追出來?越想越慌張,不由得回頭看,身後晃動的樹影仿佛真有人追來一樣,她驚得顧不得腳下的路,隻知道一路的快走,心裏隻祈禱那人不要追上來。
“啊!”她一頭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中,以為是那男人追上來,閉著眼便胡亂叫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