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中秋夜見過沈安然後,玉玄寒便一直想尋找機會到鳳棲殿去見她,但因各種緣故都未能如願,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便帶上從南越帶來的禮物去見皇後,借此找沈安然問清楚心中的疑問。
皇後對於玉玄寒此次造訪心中感到驚訝,他們之間並無交集,雖然她是他的皇嫂,但這些年他從未像今這樣私下裏帶著禮物來見她。這個南越王年少時已經去了南越之地,那時她還沒進宮,這些年及時偶被召回宮中也不見他要來請安,今請安一實在奇怪得很。太後不待見,皇帝沒好感的人,她該怎麼對待?
氣氛尷尬得很,叔嫂二人也隻顧喝茶,茶水喝了一輪又一輪,實在沒辦法,皇後隻好微笑著:“南越王多年來鎮守南越邊陲,可否給本宮那裏的風土人情?”
“南越不像京城物阜民豐,那裏是蠻荒之地,百姓還沒教化,遇到饑荒的年月還會出現人吃饒現象。”玉玄寒波瀾不驚地。當年他初到南越的時候就遇上了饑荒,差點就死在饑餓之中,從那時開始他就知道每一粒米是如何的珍貴。
“啊!那……那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南越乃臣的封地,即使吃點苦也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那裏在臣的努力之下已經有所改善,起碼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民風也頗為淳樸。”
“如此甚好!陛下曾跟本宮過,這麼多兄弟之中除了清河王就屬南越王最有治國安邦之才,如今看來此話不假。”
玉玄寒一愣,道:“這都有賴於陛下對臣的眷顧!”
“家中王妃可好?”
“臣成年後得蒙太後恩寵賜予阮家姐為妃,可惜不到三年阮妃就臥病不起,到了今年開春阮妃已經病重不治,那時候臣恰好應詔回京城述職……未能見她最後一麵!”玉玄寒滿麵的悲傷,聲音沉痛,眼中閃爍著淚光。
皇後低呼一聲,想象到阮妃病歿時因未能見到心中的愛郎而不能瞑目的情景不禁落淚,一時之間也不知什麼才合適。玉玄寒見此臉上的悲痛更加濃重,輕歎一聲,道:“皇後不必為臣悲傷,怪隻怪我與阮妃緣分淺薄。”
“往後會有其他女子替阮妃守候在你身邊的。”皇後拿起絹帕拭去眼角的淚花略顯尷尬地。
玉玄寒動了一下唇卻沒再話,他心中希望與自己相守的女子是一直存在與記憶中的仙女,可是,仙女好像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少數幾次回宮他都盡最大的努力去尋找,但仍舊一無所獲,即使是浣衣局也沒有人得清沈家的女孩兒到底去了哪裏。他相信自己與她是有緣分的,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找到她的機會。
“中秋席上有一位女樂一曲《秋月》讓人繞梁三日,陛下將此女賜予娘娘,臣鬥膽想讓那女樂再奏一曲,以飽耳福!”
皇後示意身邊的宮女去請沈安然,未等宮女去請,沈安然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見玉玄寒也在便連忙行禮。玉玄寒喜出望外,幾乎要上前扶起她,可礙於皇後在也就控製住失夷舉止了。
“你從外麵回來?”皇後笑問。
“奴婢去了趟歌樂坊,未來得及稟報娘娘,還請娘娘降罪。”她低頭。
“是本宮疏忽,你來鳳棲殿多時也沒讓你回去看望眾姐妹,本宮恕你無罪。”
沈安然抬頭一笑,望向玉玄寒心中疑惑他為何會在這裏,見他對自己笑,她隻好回以一笑。
“安然,南越王想聽琴,你何不現在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