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把晶瑩如紅寶石一般的葡萄剝了皮送到玉輕寒嘴裏,聲音甜膩地問道:“國主,木蓮剝的葡萄甜嗎?”
“嗯,美人剝的葡萄當然甜了。”他微微一笑,摟著她的手稍稍一緊便將她摟到了懷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木蓮嬌羞地笑了起來,輕推一下玉輕寒,嬌聲道:“國主,相國大人他們都在呢!”
玉輕寒抬眼看向一臉尷尬的張儀和君然鬆開了木蓮,一臉不舍地對她:“木美人先回去,國相好像有要事與本王商議。”
“國主和國相大人商議便是,木蓮可以在一旁服侍,不會打擾到國主的。”木蓮撒嬌著往玉輕寒懷裏蹭。
玉輕寒不易察覺地輕蹙一下劍眉,麵上還掛著不舍和憐惜,:“美人,本王舍不得你離開,可是……”
這時,張儀恰如其分地清了清嗓子,故意大聲地道:“國主,後宮不涉政,這是祖宗的規矩。”
“美人你看,本王可不敢壞了祖宗的規矩!”他將懷中的美人輕輕一推,向身邊的內侍使了個眼色。內侍立刻把木蓮請了出去。玉輕寒這才鬆了口氣,一臉嫌棄地輕拍身上的衣衫企圖把木蓮留下的香氣弄掉。他最怕女人身上的濃鬱的脂粉味,每次聞到都讓鼻子十分的不舒適。
張儀看到他皺起的眉頭不由得笑了起來,引來了玉輕寒更大的不滿,他連忙收起笑意,正經地道:“秋收就要結束,國主打算怎麼征收糧稅?”
“今年收成如何?”
“豐收!”
“那就如往年一樣,收起的糧食除了進貢到國庫,剩下的我們也要存儲起來,再將幾年前的舊糧送到米鋪賣了。”
“是。”
玉輕寒望向一直不話的君然,道:“君然,你呢?軍中無事?”
“山裏到了冬季十分寒冷,屬下認為需要增加棉衣棉被,還要增加糧草防止冬雪封山。”
“準了!記住要隱蔽,萬不可暴露了。”他輕輕婆娑著掌中的玉如意道。
“屬下領命!”
“國相,還有事嗎?”玉輕寒瞥見張儀幾次欲言又止。
“聽聞南越王正動身來清河府,國主可知道此事?”
玉輕寒不由得冷笑,張儀這隻老狐狸明知阿玄會提前修書給他還故意問他知不知道南越王動身到清河府,真是個狡猾的家夥!他輕眯一下狹長的星目,略一沉思道:“阿玄想要來探望本王,國相以為不妥?”
“弟弟探望兄長無可厚非,但是國主應該知道清河府正籍多事之秋,臣下唯恐傷及南越王。”張儀心中自有考量,雖南越王這人看著還不賴,但他的到來總是會讓清河府不得安寧好一陣子。如今正是清河府內部想盡辦法拔除異己的時候,他們無暇再應付南越王到來引起的風波。他顧及玉輕寒近日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要是南越王的到來讓他更加勞心,這就十分不妥了。
“本王最近甚感寂寞,南越王前來恰好可解我寂寥之心,國相不必多慮。”他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國主有幾位美人作伴,何來寂寞?”
“我心之寂寞,國相難體會啊!”他一副憂贍樣子看得張儀和君然渾身不舒服。
君然接收到張儀的眼色,恭敬地道:“南越王此時前來確實不太合適,不如讓其推後行程?”
“南越郡到清河府起碼要兩三個月的路程,本王相信南越王來到的時候國相和諸位大臣能讓清河府暫且太平。”
“可是……”
“難道國相和君然做不到?”玉輕寒輕睞他們一眼,握掌成拳置於唇邊咳嗽起來,一副對他們的能力表示懷疑的樣子。
張儀和君然對視一眼,心知玉輕寒一旦決定的事沒那麼容易改變,他們隻好不作聲了。盡管如此,對於玉玄寒要來清河府一事他們都持統一意見,暫時不歡迎這個滿身麻煩的郡王。他們擔心的不僅僅是清河府的未來,還有玉輕寒羸弱的身體,畢竟在建安那半年使他元氣大傷,比之以前更加不堪一擊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詢問聲:“國主,齊豫可否進去?”
“進來!”
齊豫手捧一件錦袍走了進來,她跪下把錦袍奉上,道:“國主,這是掖庭的沈安然托人送過來的,是一定要國主親收。”
玉輕寒聞言眉頭一皺,拿起那件已經縫好聊袍子看了又看。袍子上麵的破口已經被縫好了,整齊而密集的針腳看得出沈安然有多麼的細心。他婆娑著那些針腳,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看來這女人在掖庭過得不錯,還有心思把一件撕爛聊袍子縫好用來控訴他的不是。他當真看了她的脾性,倔強得像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