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內官首領,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再度陷入了完全靜默的狀態。
至於依舊半跪於大殿中央的蘇牧,卻是既沒有人敢於去攙扶他起身,也更加沒有人會輕易的為其說話。
畢竟帝國皇帝的真正觀點,起身已經通過那名阿諛的官員,如此清晰的傳達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如果眼前的蘇牧,他就連帝國皇族的血脈都不願承認,那他便根本不具備迎娶蘇潼的資格。
但一旦蘇牧承認了這份身份,則作為一名帝國皇族的成員來說:
在帝國皇室“內部”的嫁娶之上,硬要同時迎娶一名來自聯邦的女子……這樣的行為本身,似乎本就是絕對的忤逆之舉!
一時之間,放在蘇牧的麵前的赫然便是一出悖論。
無論蘇牧做出哪一種選擇,他也都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共娶。
但也無論蘇牧究竟會做出哪一種選擇,他也更加不可能在如今的舉國關注下,真正的將這份問題給悄然回避。
如今的蘇牧……已經必須做出選擇!
……
“稟陛下,臣又一議!”
也不知道皇城大殿上的沉默,究竟駐留了多長的時間。
但無論是午門外祭龍潭邊的數萬帝國子民,還是大殿上幾乎整個帝都內的官員,其實都不可能永遠的等待下去。
所以下一刻,一道縱使不含多餘的精炁、但卻依舊洪亮又清晰的聲音,卻是已經從皇城大殿中飄然響起。
緊接著,一個原本就極受關注的身影,便也第二次走入了大殿的中央。
剛剛或封帝國都帥的軍神平國公,此刻竟主動站了出來:
“臣以為,帝國之所以能夠存續數萬年,依仗的可不是所謂的‘唇槍舌戰’,反而是更加確定且唯一的鐵血製度。”
“皇族古訓有雲,凡違逆長者先賢且拒不認錯者,都可以用最嚴苛的挑戰證明自己,用鮮血和行動來驗證自己的堅持。而但凡是通過此等挑戰之人,哪怕是違逆的皇家先輩們的意誌,也將獲取絕對的自主權利。”
軍神平國公一邊說著,一邊也漠然將看向帝國皇帝的目光,赫然轉向了依舊半跪於大殿中央的蘇牧身上。
然後也才用更加冷峻的神情,絲毫不待情感的說著:
“皇族挑戰有三,分別乃是帝國祖龍廟的試煉、寒鐵石原對玄霜巨龍的挑戰、以及……直接向意見相悖的更強者、發起最直接的當麵挑戰!”
“蘇牧閣下既然違逆了陛下的意誌,那你自然可以直接向皇帝陛下發起挑戰。隻要你能夠當麵戰勝帝國皇帝本身,一切的問題當然也就迎刃而解。”
說道這裏,軍神平國公更是毫不在意的,又再度看向了禦座之上的龍拓帝君。
然後也才更加囂張的,直接對所有人沉聲道:
“就算是遺落的皇脈,也畢竟還是帝國皇脈,而但凡是帝國皇脈的枝葉,也就同樣享有相同的皇族特權。”
“所以唯一的問題隻是……蘇牧你所謂的堅持、究竟敢不敢於去直麵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