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達爾從湖邊木碼頭底下的水草旁醒來,當他順著支撐碼頭的柱子攀到頂上時,能看到那個劫匪堵住自己的巷已經圍滿了人。
穿著鎖子甲的佩劍衛兵維持著秩序,從圍觀人臉上的表情來看,裏麵人的死狀應該是挺慘的。
達爾想看看這裏的人對那個巷子裏的情況有多少了解,便靠向旁邊一個坐在岸邊上收拾漁船的老人,問:“怎麼回事?”
“死了三個人。”那老人抬頭瞧了一眼這年輕人,:“有兩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
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應該是逃脫了,達爾猜大概是最開始進攻自己的年輕打手,他隻中了一刀,而且不夠致命。
達爾有些後悔,他離開的太快,因為他不想被路過的人目擊到自己在巷子裏跟一堆屍體站在一起,直接就溜到了湖邊找了一個水草和蘆葦蕩漾的地方躲藏起來,確實忘記對每一個劫匪補刀了。
“誰幹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治安官大人。”老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一個穿戴著灰白色皮子甲,留著絡腮胡一臉愁容的男人,從他衣服的整齊程度來看像是個官員或者貴族,大概就是所的治安官了。
“看樣子他也不知道。”達爾。
“是啊。”老頭歎了口氣,:“從十年前獸人襲擊了這裏之後,這個鎮子很少出現這樣的事,但我要怎麼好呢……像你這樣從到處來的人太多,我們的鎮子魚龍混雜,出現什麼情況也不意外。”
老頭一邊著一邊把繩子解開,跳到船上:“祝你好運,外地人,希望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達爾點了點頭,看著老頭撐槳遠離碼頭,往遠方的湖心而去。
“聽著,鎮子上的各位!”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渾厚的喊聲,正是那個絡腮胡男人所喊。
“作為湖畔鎮的治安官,我宣布從現在開始限製出鎮。待會兒我會封鎖我們的橋,發生這樣惡性的殺人事件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尤其是針對這樣的年輕人。”
“在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夠配合我,還有暴風城來的先生們的工作。”他瞧了一眼站在橋頭邊站著的幾位穿著暴風城紋章鎖甲的士兵,:“還請各位可以理解。”
達爾相當不理解。
他明明是被圍攻的那個,這怎麼著也算得上是正當防衛吧,現在卻成了殺人犯?
但這年代又沒有監控,他還能什麼?
止水大橋已經被士兵和柵欄封鎖,隻留一個口供鎮上的衛兵能夠盤問每一個人,而前往湖對岸是繼續往西進入艾爾文森林的唯一途徑。
能不能冒險混過去?是否要編一個謊話蒙混過關?
老實,達爾對此毫無自信,昨晚他一個人度過,沒有任何證人可以證明他的清白,這也就意味著就算是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殺了人,那麼當鎮子上所有的人都排除了嫌疑後,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外地人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更不用要是治安官找到了那個溜走的家夥,而那人又沒死,找他一指正,那自己就要陷入更大的麻煩中了。
達爾撓了撓頭,隻覺得現在的情況相當頭疼。
變回去飛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那還不如昨晚上就往西邊飛呢,冒著被暴風城的哨兵或者法師發現的危險,也比現在被封鎖在這個城裏要靠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