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守各個洞口的探神手剛剛說了一個字,我就聽見有人驚呼道:“水!地上有水!”
我和葉尋互相對視之間,果然聽見水流翻動的咕嘟聲響從洞口的方向傳了過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有水從洞底翻上來了。
難道說,我剛才立身的山洞裏,本來就有五座被石板壓製的泉眼,隨心他們用手*雷炸碎了石板之後,地麵上開始向外翻水了?
這個念頭剛從我腦袋裏一閃而過,我就聽見岔路背後傳來一陣陣空氣翻滾的聲響。大量的氣流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山洞深處擠壓了過來,推著我和葉尋向洞口的方向倒退而去時,滔滔水聲隨風而至。
糟了!
我趕緊把蔑天背在身後,從腰間拔出匕首咬在嘴裏。我的身形剛一站穩,好似江河決堤似的水流就從水道深處狂湧而來。
我們四個被無法抗拒的水流衝倒在地之後,又被推向了五方井所在的空間。
我和葉尋一前一後衝出水道之間,無盡流水連綿不絕地從各個水道灌進了井底,僅僅片刻之中就將五方井所在空間填滿了一半。
我和葉尋踩著水波推向五方井邊緣時,明亮的月光再次從天而降,五方井中瞬時亮如白晝,隨心等人全神戒備的麵孔同時映入了我的視線。
“殺——”隨心揮掌怒吼!
“殺——”我抓起匕首揮刀而上!
我們兩方人馬全部手持短刃劈開湧動的水流向對方快速遊去,眨眼之間就在水中短兵相接。
我眼看著一個探神手的短刀直奔我咽喉刺來的瞬間,幹脆偏開腦袋任由對方的刀鋒緊貼著我的脖子飛速劃過,自己抬手一刀快如閃電地刺向了對方喉管。
那人沒想到我會用出這樣不要命的打法,還沒來得及收刀,我的匕首就已經押上了對方的脖子。我一刀割斷對麵探神手的喉嚨之後,不等屍體沉入水中,就抓著屍體往另外一個對手身上推了過去。
後者眼看屍體撞來,本能地想要伸手撥當,我卻緊隨著屍體遊出半米,在屍體腋下猛出一刀捅進了對方小腹。我這一刀沒能讓對方立刻致命,那人的慘叫聲頓時衝天而起。還在水中交戰的人群不約而同地往我這邊看來時,我對著隨心冷然一笑,馬上潛進被血染紅的水波當中。
隨心厲聲喊道:“別管別人,全力捕殺豆驢子!”
一直沒跟我們過來的豆驢子卻在這時哈哈大笑道:“想殺我,已經晚了。你們等死吧!”
豆驢子一邊拍水一邊喊道:“都往我這兒來,放心,他們動不了。”
我和葉尋一齊靠向豆驢之間,忽然感到身上傳來一陣像是針紮似的劇痛。我駭然看向豆驢時,後者得意地冷笑道:“老子的毒藥可不是白學的,我已經在水裏下了毒。你們先挺一會兒,他們很快就能被毒死。”
葉尋、陶晞羽先後從水裏鑽了出來,聚集在豆驢子周圍。隨心帶著人浮在我們對麵全力戒備之間,陶晞羽忽然拔出匕首架在了豆驢的脖子上:“他們怎麼會沒事兒?”
豆驢子這一下也懵了:“不……不知道,可能是毒藥還沒發作……”
“你想死?”陶晞羽將刀尖壓向豆驢咽喉時,我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情況不對!
在我們現在的處境之中,需要的是盡快殺敵、及早脫身,可不是什麼遙相對峙、等待時機,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來說就越為不利。所以,豆驢子上來就應該痛下殺手,直接在水裏放上烈性毒藥。
可現在怎麼回事兒?隨心的人馬毫發無損,反倒是我們幾個在渾身難受,難怪陶晞羽會懷疑豆驢子。
我看向豆驢時,對方的臉色也變得一陣慘白:“王歡,你也不信我?”
我還沒開口,葉尋已經說道:“藥有問題!”
我順著葉尋的目光看過去時,才知道葉尋是什麼意思。隨心和她手下十多個探神手全都是麵對我們的方向,他們不僅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臉上也看不到一絲惶恐或者焦急的神色。
一個人或許還能強撐著作假迷惑對手,一群人難道也能作假?總有人會露出破綻。可我在他們臉上連續掃視了幾次都沒看見哪怕一絲的破綻,這隻能證明他們沒有中毒。
我駭然看向豆驢子時,後者眼圈忽然紅了起來:“王歡,你不信我,也該信米糊吧?米糊會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