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探神手,小心翼翼的從屍體手裏拉出那塊染血的鐵板,當場嚇得摔倒在了地上。
那塊鐵板上畫著的情形,竟然和剛才最後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兩具並排的屍體,趴在敞開的大門當中拚命掙紮著想要爬出門外,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按住了雙腳,隻伸出一雙鮮血淋漓的手掌,對著大門方向死命的掙紮。
嚇得坐在地上的探神手,像是著了魔障,兩隻眼睛一會兒看向鐵板,一會兒轉向木屑當中滿是鮮血人手,再看鐵板,再人手……來來回回幾次之後,終於承受不住心理上壓力,怪叫了一聲爬起身來發瘋似的衝出門外,邊跑邊拔出槍支對準葉尋:“給我推命,告訴我怎麼出去?快點……”
我剛想拔槍,就聽見懸在空中的沙漏驀然調轉了方向,血紅流沙僅僅用了三秒就傾瀉一空。
等我再次轉轉頭看時,那個舉槍的探神手已經腳下一滑栽倒在了地上,被他抓在手裏的手*槍,在他撲倒的瞬間,不知道怎麼會調轉了槍口,指向了他的咽喉,在那人身軀接觸地麵的一刻, 帶起血線的子*彈也從他背後透體而出。
那人的鮮血在黃沙上慢慢擴展之間,所有探神手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沒人知道,命運會在下一步做出什麼樣的安排,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掌控命運的魔神,一旦將你拉進了某個遊戲,你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哪怕隻是稍有反對也會死於非命。
白岩眼泛血絲的往我身上看了過來:“王歡,你怎麼說?”
我沉聲道:“不湊齊無字天書,咱們全都得死在這裏。就算拿人命往裏填,也得把天書給找出來。上吧!人數不夠,老子自己往裏填!”
我說話之間反手指向廚房:“第二道,天書應該在那邊!”
“上!”
“慢!”
白岩和覺法幾乎是不分向後的喊出了聲來。
覺法伸手攔住了,那個在兩道命令之下不知如何是好的探神手道:“統領,我們的人接二連三的犧牲了這麼多!也該王歡的人出手了吧?”
白岩的臉色頓時一沉:“覺法,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麼?”
覺法強硬道:“大夥兒都是在一個地方,憑什麼我們拿人往裏送。統領,從開始到現在,我們死了多少兄弟?我們出十個人,他們出一個人還不行麼?我們出手這麼多次,他們付出了什麼?統領,你可以問問我們這些兄弟會不會答應?”
白岩眼中殺機閃爍:“你在煽動軍心?”
“哈哈……”覺法笑道:“我煽動了誰?又能去煽動誰?人心向背難道還需要我去煽動什麼嗎?”
白岩轉頭看向探神手時,無論是不是他的手下,都已經站到了遠處,一言不發。那些探神手沒有公然反抗,但是他們表現卻已不言而喻,他們不想出手。
我冷聲道:“覺法,你既然說十個換一個,我們這邊已經搭進去了一個葉尋。你們死到二十人了麼?等你們湊夠了人數,我們不介意再出一個人。”
覺法陰冷道:“葉尋不是為了湊齊無字天書出的事兒, 況且,他也沒死!”
“放屁!”我冷喝之間,長刀出鞘斜指地麵,雙眼瞬間鎖定了覺法,“生死凝眸”的血光在我眼睛緩緩流動,蓄勢待發,白岩卻上前一步與覺法形成了策應之勢:“王歡,你先冷靜點!”
覺法再怎麼如何,也是白岩一路的人馬,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出手殺人,無動於衷,否則,探神手的立即會人心潰散。
我正在和覺法僵直之間,遠處的葉尋卻沉聲說道:“陶晞羽,你去吧!按我說的去做!”
“葉尋!”我猛然回頭之間,葉尋已經噴出了一口鮮血,殷紅的血珠順著葉尋衣襟滾落身前之前,他人也在一瞬之間蒼老了十歲不止,不僅是披在身上的長發白了大半,臉上也生出了大片黑斑,成串的汗珠從他臉上滾落之間,我遠隔著十幾米之外,竟然嗅到了陣陣腥氣。
覺法雙眼猛睜:“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出自佛家,是說六道眾生,包括諸天眾神,壽元將近的出現的種種異象。
葉尋是何等幹淨整潔的一個人,可是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簡直就是一個行將就木邋遢老者。
我看向覺法之間眼中殺氣四溢而出:“葉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隻要我王歡不死,必拉你明心宗全體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