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的看向台下的人群道:“還不到時候,等著看戲就行。”
我的話剛說完不久,拍賣場的天棚上毫無征兆飛起了漫天“黃沙”,拍賣場的燈光瞬時間被沙塵遮蔽,整座拍賣場都被蒙上了一層昏黃的顏色。
“天啊!”
人群的驚呼聲還沒來得及充塞拍賣廳,漫天黃沙便席卷而下,數百人的麵孔像是同時被塗上了一層金漆,在暗黃中透出一片金屬似的光澤,像是麵具一樣把人群驚恐的表情個禁錮在了臉上。
上百名來賓一個接著一個撲倒在地時,所有黑衣人也把槍口指向了我所在的貴賓室:“王歡在那,開火!”
“走吧!”我不等對方扣動扳機就轉身走向了大門,怒射而來的子彈,將貴賓廳的落地玻璃打成了雪花似的碎片,卻沒傷到我和任天晴一分一毫。
直到我們兩個走進了拍賣行的走廊,外麵的槍聲還沒停歇,我輕輕按住了腰間的馬格南:“小晴天,我們打個賭如何?”
任天晴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起了跟他開玩笑的心思,眨著眼睛看向我道:“你要賭什麼?”
我微笑道:“就賭,藍漠影會不會用冥妖的命換我手裏的秘術?”
“你說什麼啊?”任天晴驚訝道:“藍漠影不會那麼傻吧?在你占據主動權的情況下,把冥妖交出來讓你處置?如果,你殺了人還賴賬,他不是要吃大虧?”
我淡淡笑道:“所以,我才跟你打賭啊!”
我聲音一頓道:“冥妖的能力看似強悍,實際上卻是雞肋。世界頂級殺手,就算不用那種能力,一樣可以無聲無息的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冥妖對藍漠影的作用不大。”
我話鋒一轉道:“但是,我手裏的秘術,對藍漠影卻是致命的東西,藍漠影那麼精明的人分得清孰輕孰重。他不殺冥妖,就沒資格跟我談判。你說他會不會殺冥妖?”
“應……應該不會吧!”任天晴遲疑道:“藍漠影對自己的女人很重視……”
任天晴話說到一半趕緊改口道:“我不是替藍漠影說話啊!我是說,藍漠影一貫的作風。”
我笑道:“據我所知,藍漠影現在最重視的女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女兒藍寶兒。他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讓藍寶兒傷到一根汗毛。其他的女人麼,嗬嗬……”
我聲音一沉道:“隨時都可以犧牲。”
我不等任天晴說話就反問道:“死在黑暗古堡裏的妖星,不是他的女人麼?陸心遙不是他的女人麼?他為了自己的計劃,把那些女人全都放出去拖延對手。你見過藍漠影為了她們流過半滴眼淚嗎?”
“這……”任天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了。
我悠然說道:“藍漠影的女人啊!說白了,就跟你身上的飛刀一樣,扔出殺敵,能收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動手去撿,收不回來的時候,也就留在屍體上。可惜啊!她的女人到死都覺得藍漠影對她們是真愛。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啊!”
“我覺得不會!”任天晴小聲道:“你想賭什麼?”
“我贏了,你親我一下。我輸了,我親一下,你看怎麼樣?”
我笑嘻嘻的看向滿臉通紅的任天晴時,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而起,手中馬格南飛快的拔出槍套,回手一槍打向走廊一側牆壁,牆上精美壁紙上頓時被染出了一片血紅。
下一刻間,被馬格南的洞穿身軀的冥妖便跌倒在了地上,任天晴剛想出手,就被我給擋了回去。
我一手提著馬格南安安靜靜的看著冥妖掙紮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了走廊另外一頭。
她是想要在臨死之前再見藍漠影一麵。
“跟著她!”我拎著馬格南,沿著冥妖留下的血跡緩步而行,一直走進了拍賣大廳。
短短幾十秒之間,跑在我前麵的冥妖就快沒了力氣,幾乎是在一步步的爬向展台。
為首的黑衣人站出一步,輕輕撕掉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藍漠影的麵孔:“王兄,久違了!”
“的確好久不見!”我帶著任天晴信步閑庭似的走向藍漠影時,冥妖已經摔倒在地上,拖著一條血線拚命爬向展台:“影……影……”
我看不見冥妖的麵孔,卻能感覺到冥妖正在哭泣,她聲音的恐懼和慌張,不是因為自己已經接近了死亡,而是因為她不敢確定,我剛才那番話是真是假?
冥妖臨死也沒弄懂藍漠影。
藍漠影有很多女人,有些女人確實得到了他的珍惜,就像是當年死在我麵前大巫夏天;有些女人卻是到死也沒明白,藍漠影從沒用心看過她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