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看向葉尋道:“我早該想到,有人在暗中支持範崇義。沒有樣本,他到哪兒去提取基因?”
葉尋沉聲道:“好一個範崇義,用一段敦煌傳說騙了我們所有人,把我們和無鬼宗的注意力全部投向了海外。我們在外麵生死搏殺,範崇義在研究所提取了魔神的基因。”
任天晴忍不住安慰道:“你們別……別太生氣。我們的思維全都停留在神話上,誰也沒有想到基因,這隻能算是一種思維上的誤區。你們不用自責。”
我緩緩說道:“你說,那些所謂的神魔究竟是什麼?會是外星人麼?”
“不知道!”任天晴搖頭道:“我覺得,就算是範崇義他們破解了基因,你也先不要往外星人,或者外星文明的方向去想。”
任天晴看向我道:“探神手有一段時間,極為流行你這種說法。當時,有相當一部分人覺得上古神明就是外星人。但是,這種說法很快就消失了。”
“那些一再堅持神話就是外星人,外星文明的探神手高層,不僅放棄了原先的想法,對外星人的事情絕口不提。甚至用非常極端的方式,”
“我不知道探神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覺得,他們肯定是見證過神魔的存在。”
任天晴正色道:“如果,你現在就轉變思路把大漠禁區當成外星文明,說不定會讓我們陷入更大的危機。”
任天晴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白博士和範崇義都是學者,他們更習慣於以科學的角度考慮問題,而我們卻是探神手,一群相信神話的存在,又在絞盡腦汁打破神話的人。
葉尋也開口道:“我們與範崇義完全是處在兩種思維方式當中,他的思路,我們或許可以借鑒,但是無法遵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使用基因溶液,我們繼續追蹤藍漠影才是上策。”
我看向手中注射液:“我還是想試試。”
“不行!”葉尋和任天晴同時阻止道:“這樣太冒險。”
我擺手道:“我有分寸,你們不用擔心。”
葉尋還想再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改了口:“你要注射哪種基因液?”
“兩個一起來!”我沉聲道:“我要賭一下,在冰河中看到的紅白兩色的神魔畫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不等葉尋開口道:“我知道,你想阻止。但是,我這件事兒,必須我親自去試。司若,狐媽,老驢他們都還在禁區裏,我不能賭,自己一定能追上藍漠影。”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魔門,探神手,無鬼宗應該都已經集中精銳,進入大漠,等待日食出現了。”
“藍漠影想要跟著魔屍走入禁區,就得跟對手鬥智鬥勇,我們未必能追得上他。我不能賭藍漠影一定能找到仙魔墓園。”
“可是……”任天晴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王歡,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總會有別的辦法。實在不行,再考慮注射液也不晚啊!”
葉尋抬手阻止了任天晴:“不要攔他,有些事情,錯過了就不會重來。王歡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讓他去做。生死都是他的選擇。”
我向葉尋淡淡一笑,喊來負責人:“通知醫務那邊,給我準備注射。兩種藥劑要同時注射,注射的速度必須一致。怎麼做,你們自己想辦法。但是,絕不能給我出半點紕漏……”
負責人連連點頭之間,把我帶進了一間實驗室,在我身上接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管子,才緩緩將注射液推進了我雙臂靜脈。
我隻覺得一股像是尖刀劃過手臂般的劇痛,順著我手腕一直傳向雙肩時,我幾乎是在毫無意識的猛睜雙眼,直視棚頂。可我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在我陷入了黑暗的一瞬之間,我似乎聽見了兩種聲音,從天上、地下同時向我擠壓而來。
來自九天之上的怒吼,帶著赫赫神威,當空壓落;從幽冥當中傳來的呐喊,凶氣昭彰,霸道異常,似要破土而出。
轉眼之間,兩種吼聲就順著我的雙耳鑽進了腦袋,我隻覺得自己腦袋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裏向外的猛然漲起,難以形容的劇痛在腦中衝起之間,我也昏迷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時,人已經躺在了病床上,坐在床邊的任天晴哭紅了眼睛,站在遠處的葉尋也一樣滿眼血絲。
“王歡……”任天晴一見我醒過來就哭出了聲來:“你要把人嚇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最嚴重的時候連瞳孔都散了,心髒也停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