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礁並不難找,當地向導沒用多久就把我們帶到了一座海邊懸崖上:“這就是鯊魚礁,以前下麵經常能看見鯊魚出沒,現在沒有了。”
我探頭往海裏看了一眼,下麵除了湧動的海水,就是幾塊漆黑的礁石。這種地方在沿海地區並不少見,下麵會有孫恩的密藏?
葉尋低聲道:“留書裏沒提供別的線索麼?”
“沒有!隻提了鯊魚礁。我下去看看。”我和葉尋一前一後順著山崖外壁滑進了海裏,我們潛入海中五六米處,崖壁上明顯呈現出了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我向葉尋比了一個手勢,同時往下沉落數米,鯊魚礁根底的山勢開始向裏凹進,順勢向前,我們能看到的就是一座漆黑的山洞。
我試探著往洞裏遊出一段距離之後,山洞中出現了上升的階梯。
“那是道觀?”葉尋抬頭之間指向了石門上的牌匾,那上麵寫著三個字:“水仙觀”
“水仙觀?”我微微一皺眉頭順著階梯走了上去。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大門左側的七個方孔。
我抬手在方孔上摸了兩下:“我明白了。退出去!”
葉尋詫異道:“退出去?可我們都已經到門口了。”
“先走!”我不由分說拉起葉尋返回了崖頂,連看都不看鯊魚礁一眼便打道回府了。
葉尋直到我坐下才說道:“你搞什麼鬼?”
我拿出那隻從探神手駐地搜出的秘匣,左右翻看了幾回才指著上麵的一個鎖孔道:“這個秘匣,其實是一把鑰匙。這個鎖孔不是用來開啟秘匣的東西,而是讓秘匣中的鉛塊掉出來。把秘匣裏的鉛塊插*進水仙觀大門左側的方孔,才是打開水仙觀的辦法。當然,那裏需要一句七言詩的配合才行。”
我聲音一頓道:“如果,我沒猜錯,當年王直被處斬時,交給他兒子的那隻金簪就是秘匣的鑰匙。”
葉尋道:“王直死了,金簪下落不明,這不是說我們沒法打開秘匣了麼?”
“那把鑰匙肯定還在。”我說道:“我們一開始的思路是對的。繼續找張子碩和張薔,出動所有人去找。直到找到對方為止。”
七星團中的李莎看我在不斷向外派人不由得說道:“你既然已經看見石門了,為什麼不直接把門炸開。我們這裏有設備,如果需要,我們馬上回去動手。”
“不行!”我搖頭道:“想要炸門容易,想要保住裏麵的東西就難了。我們是探神手,不是冒險者。”
“你……”李莎氣得狠狠一跺腳轉身出了房間,臨走時扔下一句話來:“你會後悔的。”
我沒有理會李莎的憤然離去。在西方社會,下屬與老板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東方那樣等級分明。下屬頂撞上司的事情,幾乎是家常便飯,況且,我也沒把七星給當成下屬。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十多分鍾之後,老沙就跑了進來:“王歡,不好了,李莎帶著人走了。”
“你說什麼?”我猛地站了起來:“走了多長時間。”
“不知道。”老沙道:“我剛剛在門上看見她們留下的紙條。”
“糟了!”我抓起裝備就往出走:“鈴兒,通知李莎,讓她趕緊給我回來。”
鈴兒撥通李莎電話才白著臉道:“她們關機了。”
“再聯係!葉尋,上車追!”我帶人搶上了汽車,往鯊魚礁的方向追了過去。
鈴兒也在車裏一遍遍的撥打著李莎的電話,可是那邊卻毫無反應。
等我們趕到鯊魚礁時,正好看見海裏衝起了一道高達幾米的水柱,李莎她們還是炸了大門。
“下水,快!”我來不及去考慮什麼,趕緊帶上裝備縱身跳進水裏,往水仙觀的方向飛快遊去。
等我趕到水仙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石門,超過四十套的潛水裝備被人扔在了大門附近,其中三十套裝備擺放相對整齊,剩下的卻全部隨手扔在了門口。
“探神手!快追!”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早就知道,我和葉尋找錯了地方。
孫恩,是死後才被信徒尊為水仙。他生前也沒自封為水仙。這座水仙觀自然是後人建造的東西。況且,開啟大門的鑰匙藏在了王直的秘匣當中。隻能說明,水仙觀來自於王直,而不是孫恩。
王直能造出一個鎖龍池,就能再造出一座水仙觀。
我不去動水仙觀,無非是想讓跟在我們後麵的探神手去打頭陣。這下倒好,探神手打了頭陣,我們的人卻跟著一塊兒鑽進了王直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