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駕崩後,宸王順利登基,登基那日,李世海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出了先帝離世當日的遺言。
原是先帝蕭以謙讓蕭以宸照顧皇後,新帝有意遵循先帝遺旨,欲讓皇後明染,繼續為後。
一時之間,此事震驚朝堂,奈何榮國公對此事不置一詞,百官們拿不準沐府的態度,也就紛紛緘口不言。
就在登基大典的當日,皇後明染突然抱病,故而不曾參加大典。
鳳華宮正殿,屋內熏著果味香,明染斜椅在軟榻上,冷眼看著李世海在房門口忙活的身影。
直到蕭以宸登基那日,明染才明白過來,原來李世海早就是他的人了。
她起身,邁著小步走到李世海身後。
“李公公,這日後鳳華宮的事物,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別在出現在我麵前,以免令我心煩。”
李世海麵容一變,惶恐回頭,惴惴不安地跪下,“皇後娘娘請恕罪啊,奴才絕不敢惹您心煩,隻因皇上吩咐奴才過來將這些黎國貢品送來鳳華宮,奴才將東西放好後,立馬就走。奴才卑賤,不值得讓您不悅。”
“李公公一向深藏不露,這聲皇後,我當不起。”她睥睨著李世海顫抖的身姿,目光輕蔑又厭惡。
明染至始至終就不願承認她如今的身份,她不願有人再喚她“皇後”,但這深宮裏,所有人都隻能遵照皇上的意思。
李世海麵色如土,吩咐宮人們放好賞賜後,很快便落荒而逃。
明染一身灰白雲錦,頭戴一支素簪,看起來清冷如雪,她立身在房門口,明亮的雙眸冷眼看著李世海慌亂離去的身影。
李世海剛走出宮門,一身淺綠衫宮裝的鳳儀萱快步邁進,抬眼便看見了明染在房門口的身影,她揚起一抹淺笑,走到明染身前,一把拉過明染白皙的手腕往外走。
“請皇後娘娘隨臣妾走走。”
明染任由她拉著,不解問道:“這般急色匆匆去何處?”
鳳儀萱回頭神秘一笑,“如今風和日麗,臣妾怕娘娘整日在鳳華宮悶壞了,所以帶娘娘出門。”
明染含笑打量著她,她很快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別以為我不知曉,鳳逸澈進宮了。”
鳳儀萱腳下一頓,緩緩回頭,“娘娘可願見他?”
明染抽出手,微微仰麵望向天際,晴空萬裏的上空,空中彌漫著微涼的風,她輕輕一聲歎息,“遲早都得相見,不是嗎?”
似想起什麼,她看向鳳儀萱,又道:“很快你就要隨鳳逸澈回黎國了吧?”
鳳儀萱麵上的微笑暗沉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明染伸手撫上她的眼角,“這是好事,不必愁眉。”
鳳儀萱拉過明染的手,低垂下頭,眼眸瞬間泛紅,有些哽咽道:“娘娘......”
她未曾想到,她來天朝一遭,竟與明染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深厚的情誼。
官道上掀起一陣風,從兩人身上吹拂過,裙擺被吹揚起。
明染淡淡一笑,安慰道:“好了,還未別離就感傷起來了,待你真的離開那日,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