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說離婚,大概沒幾個人心情好得起來。
尹含若那原本還帶著淡淡笑意的麵容瞬間冷若冰霜,目光冰冷地死盯著劉琰波,微怒道:“為什麼?”
劉琰波搖下車窗,陽光照進車裏,他微眯起眼睛反問道:“你是為什麼和我結婚的?”
尹含若一時啞然,她明白劉琰波的意思了。
這段婚姻本就是為了幫助尹含若擺脫和柳飛的婚約才得已存在的。
現在尹、柳兩家的婚約已經被解除,那麼他們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收回目光,尹含若冷冷道:“我不同意。”
劉琰波眉頭一皺,有些錯愕道:“你這又是為什麼?可別說什麼你發現了我有很多優點,漸漸的被我的個人魅力所折服之類的話。”
尹含若冷笑道:“我那樣說,你會信嗎?”
劉琰波偏頭看著尹含若,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看我會信嗎?”
“不信。”尹含若還當真又看了劉琰波一眼,雖然目光不是很友善,卻還真有認真打量一番的意思。
“所以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麼?最好是一個好一點的理由,胡攪蠻纏的話,占優勢的應該會是我。”
紅燈時間有點長,劉琰波幹脆把車停到了路邊,大有要耗出個所以然的架勢。
劉琰波說話的聲音很平和,但話語稍微有點尖銳,至少尹含若聽著心裏有些不舒服。
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嗎?
胡攪蠻纏當然不是尹含若的性格,劉琰波也還不值得她胡攪蠻纏。
她對他是想有一些進一步的了解,但也僅限於女人最平常的好奇心。
尹含若直接問道:“你所說的胡攪蠻纏大概是指我會拿你簽署的那份婚規說事,是吧?”
不可置否,劉琰波心裏還真是這麼想的。
那份婚規他看過,上麵大部分都是對他的要求,他都記得很清楚。
其中有一條就是說這段婚姻的最終解釋權在尹含若手裏,意思就是劉琰波在這一年裏不能主動提出結束這段婚姻。
劉琰波看了,也簽了,這些天也一直遵守著那份婚規,不是他心裏真拿它當回事,他隻是想彼此在一個屋簷下能過得舒服點。
不過很顯然,尹含若還就真拿它當回事了。
尹含若看著劉琰波,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緩緩說道:“你隻知道叫我不要用那份婚規來胡攪蠻纏,可你不知道的是,你忽視那份婚規才是真正的胡攪蠻纏,因為那是你對我的承諾,一個男人的承諾。”
尹含若其實沒有說錯,從劉琰波簽下那份婚規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對她做出了承諾。
承諾可以不受法律的約束,但卻受到道德的牽製。
毀諾的男人當然還是男人,但會是一個失敗的男人。
所以,男人的承諾不要輕易說出口!
“好吧!”劉琰波搖頭苦笑,無奈的問道:“為什麼非要繼續下去?”
“我家裏人已經知道了我結婚的事,我們要是在這個時候離婚,他們一定能猜到這不過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到時候,恐怕又會有下一個柳飛出現。”尹含若別過頭,幽幽的說道:“我害怕,害怕再次成為家裏的交易籌碼。”
沒有人喜歡當籌碼,何況還是一個骨子裏都透著驕傲的女強人。
可女強人終究隻是一個女人,麵對這樣的事情,她更多的也是害怕和無助。
看著那個略顯無助的背影,劉琰波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歎氣道:“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尹含若回過頭來,憤憤道:“這個不用你管,隻要你別老是給我添堵就成!”
“喂!咱還能不能講點道理了?”劉琰波不滿道:“我什麼時候給你添堵了?今天你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劉琰波擼了擼短袖,揮了揮拳頭,擺出一副我很火大,你看著辦的樣子。
尹含若直視劉琰波的眼睛,甚至還有微微抬頭挺胸的動作,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收拾我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大概有個十來秒,劉琰波突然笑了,嘴裏“嘖嘖”有聲,一本正經的說道:“還別說,你還真是漂亮的不像話,這波其實不算太虧,要不我們假戲真做吧?”
不算太虧?還假戲真做?